看风水和办法事是跟着老一辈的人学的吗?」
「不是。我阿爸在世时,家里没有设坛,等到我阿爸过世几年,我才渐有感觉要走这一途。」
他提起经过:「有一年,我跟进香团到处去拜拜,回来之后就一直梦到一名穿白衣的妇人要我帮忙,一开始我没多想,可是每次工作回家后,感觉特别累,灵魂像是要出窍,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侵入身体。」
肖爷爷滔滔不绝地说,「事情也凑巧,跟我同团进香的桌头就住在附近,来找我泡茶聊天时,才知道原来他也跟我一样有梦到穿白衣的妇人……其实,白衣妇人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
申士杰终于明白,阿公和桌头如何成为神的代言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两日啊,仙仔指示:他已经挑好接替的人选,机缘一到,自然通天眼,也能下地府。」
申士杰低头喝茶,问:「阿公,佛、道的差异有何不同?为什么会衍生许多派别?」
「我的看法是这样:宗教信仰的理念都是劝人为善,四海一家,佛、道的派别是人在分的,神明哪会在意这些。」
申士杰仍疑惑:「俗话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应该有差别吧?」
「这种话也是人讲出来的。真正的信仰在心中,存正念,就不会步入邪魔歪道去。有的人四处乱拜,捧着大把的钱捐献给庙宇,我问你,神明会花这些钱吗?」
「不会。」他笑谈:「香火鼎盛的大庙,光是收信徒添的香油钱,累积下来高达数亿,没想到神明比人还要富有。」
「那是盲从的结果。」肖爷爷不禁感叹:「这社会上,不知有多少人过得困苦,如果将那些钱拿去帮助穷人,而不是一味的增建庙宇,信众得到的功德更大,也更有意义。
「再说一些私人的宫坛,为人消灾解厄和祭改,一开口就要三千、五千、上万的收取费用,真正为神明办事的乩童哪敢这样乱来。」
申士杰点头认同:「阿公的想法很正面。」
「本来就应该。」他道:「也是有人过来我这儿,处理完事情,包了几万块的大红包。我和桌头分一部分,剩下的就捐出去。若没这么做,不用多久,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让钱又流出去。」
「哦,会发生什么?」
「像是生病、车坏掉等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修理东西花钱无所谓,但身体病痛就不好了,要花钱不打紧,浑身这儿疼、那儿痛的,我甘愿少收一点,也不要活受罪。」
「呵呵。」申士杰感到有趣,「就连桌头也一样?」
「一样啦。」肖爷爷眉飞色舞地接着说:「有一次,他向我坦白,暗杠一个红包没让我知道。回家后,不出两天,他痛风的毛病发作,无论是看医生、吃药都没效。痛得哀爸叫母,最后跑来我这儿向菩萨忏悔,过一个下午,痛风就好了。你说灵不灵验?」
「的确是。」
肖爷爷继续冲茶,斟给他一杯,聊得起劲,直到饭后都还不肯甘休。
申士杰当个好听众陪伴老人家,时而附和,时而忍不住笑了出来,等到老人家尽兴,话题才结束。
肖朗硬着头皮找话题:「听我阿公讲古,你信不信那些?」
「阿公在回忆往事,只不过要一个聊天的物件罢了。」申士杰当作听乡野传奇,拢络老人家的感情。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申士杰一怔,「怎想到要去看电影?」
肖朗略显心虚地说:「是小老闆提议的。」
申士杰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眼神游移不定,分明是勉强而为,「还有谁要去?」
「就是……阿树伯的两个孙女。」
「不错嘛。这次不用要电话,人家主动製造机会给你。」申士杰的语气酸溜溜,顿时想画两道符令来斩桃花!
「你……究竟要不要去?」肖朗有求于他,低声下气的。
「你说呢?」踢翻醋罎子,岂有好脸色。
「拜託你去……」肖朗知道主角不是自己,阿树伯的孙女暗恋的物件是阿杰。
「哼。」
啧,妖孽!总会出现来又或他身旁的感情白痴──肖朗。他能不去看着吗?
申士杰径自拿了蚊香点燃,折腰推到床底下。
肖朗忐忑难安地缠上前问:「阿杰……你答不答应?」
申士杰仰起脸瞪他,「你真不瞭解我!」
肖朗一愣,须臾怪叫:「话都不说清楚,我瞭解个屁!」
申士杰挺直身驱,高他一个头,足以施加压迫感。「别以为我没感觉,你这几日存心闪着我。你究竟想怎样?坦白说啊,是不是要我收拾行李,立刻离开这里,你是这么想的吗?」
「才……才……不是。」他又心虚。
「讲话结巴,表示你有过这念头。是不?」
肖朗脸色一白,怀疑自己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默认了,嗯?」
「……」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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