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他上一次见她还是在两年前,他仅剩的记忆是在河流尽头的那间小屋里,他的母亲对着两个男人张大双腿,放情地尖叫,第三个男人坐在小屋的椅子上,欣赏着她的丑态。
她的红指甲从来都是斑驳的,指甲里有洗不g净的w泥。他不知道做妓nv是因为她享受fangdang,还是因为这是她仅拥有的维持生计之法。在十岁前,他坚信是后者——或者说他强迫说服自己,是后者。
“……我不知道她在哪。”他平静地回答他的父亲。鲜血顺着他的脸侧流下来,这是家常便饭。
父亲不喜这个回答,给了他两耳光。
几十米远的破落房子里,有个nv孩偷偷打开门缝,看向他的方向。
他承受着这种数十年如一日的殴打,静静地躺在地上,专心听着远处码头的波浪声。夕yan西下,涨cha0了,他最喜欢此时此刻,因为这时的海岸下蕴藏着可怕的、无穷无尽的涌动,像是下一秒就要掀起风暴,把这个罪恶的毒品小镇淹没、填平。
“先生?先生?”
跟班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手心里脏了的手帕,把它扔到地上,用皮鞋碾了过去。
坐到舒适的车里,看着车窗外。车子很快开过了巷尾,他的任务已经做完了,其他人会娴熟地善后。
眼前的景物飞速向后飞逝,那个nv人的眼泪浮现在脑海里,哭得并不让他满意。
他想看的是那样的……
心里仿佛蚁群啃咬,躁动又渴望,找出不到发泄的出口。
日日夜夜,他都梦见她的眼泪,医生的药片两倍、三倍地吞咽,也解决不了他的幻想。他的征服yu、好胜心迫使他去想。他克制着自己不去那栋房子里,不见到她。他觉得自己就像父亲对毒品——那份失态的渴求是那样的恶心!
该si!
埃利奥,不能让任何东西左右你的情绪。任何。他对自己说。左腿翘到右腿上,放下,又把右腿翘到左腿上,一系列的动作泄露了他的不安。
头又开始疼了!
他长x1一口气,颈椎向后靠在软垫上,颅内像是从中间被人y生生劈开一样,痛得他眼前恍惚。他模糊地看到了血,他杀了的人们流下满地粘稠的血ye,顺着车窗缓慢地滑下来,蔓延到车后座上,蔓延到他的k缝。窗外也都是鲜血,天空是红se的,楼房是红se的,广场上的玛丽亚天使雕像是红se的,他看见一个魍魉样吓人的人影,也是红se的,那是他自己。
“呃!”他的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喃。
“先生,你还好吗?”
驾驶座上的路易斯总是这么没有眼se。他压下想把他枪毙的yuwang。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想点别的!他狠狠按住太yanx,恨不得抠进血r0u里。
“去17号院!”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要看的是那种哭,充满复杂的感情,泪水应当是源源不断,像是断线的珠子,而不是风g在脸上,她的脸必须是sh润的。
臆想着她哭泣的样子,脑子总算没有疼得让他想自杀了,他两只手狠狠相扣,胳膊上爆出青筋,努力让自己的幻想更完整、更愉悦。
车子停到17号院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他站在台阶上,犹豫着。
他的自制力最终还是被那种渴求打败了,一步步走上楼梯的时候,他已经扣好了扳机,如果她做出一丁点让他不悦的事情——
她戴着桔梗,在对着玻璃露出笑容。
玻璃里那个nv人的人影,像是在面对着他微笑。
他讨厌极度别人冲他笑,因为人类的笑容实在是太虚伪了,总是缠绕着心计、物yu和遮遮掩掩的憎恨,可是他从她的笑容里什么也挖不到。
这竟然就是个单纯的笑。
这微笑转瞬即逝,在她发现他的时候。
但为什么她的眼神这么火热?像是要把他扒光一样!
她的胆子这么大,敢这样看他!那一瞬间他真想给她来一枪!
但他惊异地发现,这种眼神竟然给他带来了点新奇,还有……yuwang?
他身上发热,甚至想更靠近她,看看她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他又想深入探究,又想g脆把她的眼睛挖下来——这样就一劳永逸了!再也不会扰乱他!
他的眼神移到她头上的桔梗,那朵花开得让人生出一种蹂躏yu。这种鲜活的生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她把那朵桔梗掷到地上,他简直要发笑了。
她是否知道,那朵桔梗就和她一样?他可以选择把她捧到头顶,也可以选择把她摔在地面。
他的心境一下子舒坦了。她现在是他的所有物,是他控制她,而不是她控制他!
他总有办法让她按照他想象的样子哭出来!他有很多方法,也有很多耐心,对,他对归属权明确的东西都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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