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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清楚,他把选择权交出去时,多少有点如旁人说的,希望藉由一个新的事件来打破自己自囚于心的局面,所以,他也明白,自己该为了卢映露,正视现在的自己。

闭上眼,顾青岩的眉头紧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该逃避,再睁眼,往正屋方向看去,此刻推门进去,就代表自己要勇敢的面对如今的自己,接受这只不会复原的脚,接受自己不会成为自己梦想中的人的现实,接受现在自己有的一切,怀揣着去开辟另一条路。

这条路不会容易,但他依旧幸运,因为有一个只见自己一面就决定伴自己一生的nv子等在那里,顾青岩抬手按住自己起伏剧烈的x口,自我催眠似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可以,相信自己,也相信选你的人」,随着信念加固,他的呼x1平复,坚定地迈开脚步,顾青岩再次推开了正屋的门。

尽量地放轻了手脚,顾青岩来到了床边,卢映露睡前没有熄掉床边几上的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他考虑留的,但无论如何,多亏了这盏灯,顾青岩能藉着这昏h的光源看清卢映露的睡脸。

少nv虽然睡着,一张小脸却皱巴巴的,很是委屈的样子,大约是自己方才的态度让小姑娘难受了,顾青岩自责的伸手,轻碰上卢映露的眉心,想把皱紧的眉头给抚平,没想到卢映露睡得浅,被他一碰就迷蒙的睁眼,看清是谁后,就笑弯了眼,小声地喊他:「青岩哥哥」

虽然是带着疑惑睡着的,虽然是感到委屈的,但卢映露见顾青岩折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瞬时笑开了颜,顾青岩见她只是睁眼见了自己似乎就什么不如意都不在乎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抱歉吵醒你了」,卢映露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顾青岩忍着心里的愧疚,揭开绸被在卢映露身边躺下,小姑娘见他躺好,才终于放心了似的再次闭上眼,在顾青岩的视线里,弯着嘴角睡了过去。

心里有事的顾青岩就这么看着她的睡脸许久,才终于不敌睡意,昏沉的闭上了眼睛。

三十九、竟是无梦一觉到天明

顾青岩向来是作息固定的,最近一次睡晚了便是新婚隔日,那整天都为了婚仪绷紧的神经在洞房完成后终于松懈,让他实实在在的起晚了,今日就不同,他在平时习惯的时间醒来,屋外天光乍亮,管事下人都应该都尚在被窝之中。

这半年来,顾青岩都是这么早醒,夜里睡着时大多也都不算安稳,常常作梦,醒来也不一定记得内容,有残余记忆的大多都是那场车祸,他当时人在一辆h包车注一上,刚从安城考察了一些旧建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回京城。

夜间火车虽然有卧铺,但同节车厢中有人鼾声极大,顾青岩没睡好,出了车站觉得疲惫,便不若往日徒步回离车站步行不用一个钟头的京城研究所,选择花些钱让h包车拉自己回去。

摇晃的h包车上,顾青岩抱着自己装了满满图稿的皮包昏沉的打着盹,以至于没注意到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朝着h包车急冲过来,若不是车夫逃窜之际顺手把车往后一推,顾青岩伤的可能就不只是一只脚了。

而今日醒来,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梦一觉到天明,明明睡前自己心事重重,却半点也没带进睡梦里,顾青岩睁着眼看着与自己对面而眠的卢映露,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卢映露还熟睡着,或许是昨夜曾经出现过的烦心很快便被她忘掉,这回她的睡颜安详,粉唇含笑,像是正做着什么美梦似的,顾青岩没发觉自己只是看着少nv的睡颜就笑了,心里只是暗叹着卢映露这样不惦记负面情绪的x子真好,应该能活得b自己这样自困于心的人自在不知千百倍。

放轻了起床的动作,毕竟时间很早,他们昨夜睡的也迟,顾青岩不想吵醒卢映露,一个人悄声下床离开正屋,回到偏房,将昨夜乘载了两人情动残痕的躺椅垫给拆了下来,有些吃力的搬到了位在东院浴间后头小偏院里的洗衣场。

自己一个人住在英格兰时,顾青岩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过,顾家在这里虽然家大业大,但顾青岩不是公费学生,光是每天的学资其实就是笔不小的开销,更不用说还有其他食衣住行的花销,即便顾山泉要他别委屈自己,顾青岩还是从踏上英格兰的那刻起便下定了自食其力的决心。

父亲给他的钱,除了学费和租屋等大笔开销外便省着花用,头一年他为了尽快学好语言,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待到语言学好了,也顺利的进入建筑学院后,顾青岩开始在学校里找些兼职工作,像是替教授誊写文本图稿或给一些参访的同乡学者做导游,顾青岩都做过。

所以,洗个躺椅垫于他不算难事,就只是脚不好,反覆走动打水较常人费力费时,快洗好的时候,东院管事王勉正好要到洗衣房旁的厨房备早饭,见二少爷自己洗躺椅垫,这半年来负责照顾顾青岩的王勉又惊讶又心疼,赶忙跑了过来:「少爷怎么自己洗呢?叫醒我便好啦」

顾青岩平日面对王勉大多没有太多表情,就如卢映露对他的的文句烂熟于心的顾青岩知道那个词是「ought」,翻译成中文是「应该」,是用法与「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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