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都糊上了泪水和口水,跟着他下了马车。
“荆郎,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她哑着嗓子问,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荆复,她能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x1声和心跳声,拉着他袖子的手却是悄然松开了。
她看到荆复高大的身子晃动着趔趄了下,再次0上袖中的匕首。
荆复突然感觉四肢酸软无力,整个人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察觉到她的不安,下意识就要出口安抚,却听到一道轻飘飘的、带着凉意的声音。
“荆复,对不住了。”
她决然地掏出匕首,趁他没有防备,向他的腰侧t0ng去,衣衫很快染出一片深se。
突然来自背后的袭击,等到那几个护卫反应过来时,虞灵枝正咬紧牙关用力将荆复推向他们,手脚并用地跑向了追上来的刺客,为了今日行动便利,她特意衣着轻便。
她也不想出此下策,t0ng刀子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按照原计划,荆复应当被伪装成流民的刺客抓住,然后秘密送往边城严加看守,可谁叫他这么有本事,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护卫手忙脚乱地接住腰侧受伤的荆复,眼睁睁看着虞灵枝跑到了刺客身边。
荆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背影,咬牙拔出了那柄匕首丢在一旁,目眦yu裂,用仅有的力气吼道:“虞灵枝,你给我回来!”
虞灵枝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加快了步子,冲为首的刺客命令:“快,先把他抓起来,我的玉佩还在他身上。”
刺客侧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虞灵枝急得拔高声线:“快动手啊,还愣着做什么。”
刺客终于动了,不过不是冲着荆复,而是举起刀挥向了虞灵枝。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双腿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不要——”
荆复心神俱裂,浑身使不出力气,急切地大吼着命令护卫去救她。
可离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眼看虞灵枝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刺客心口,刺客当场倒地。
虞灵枝反应过来,慌忙跑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还能依靠谁,追上来的刺客显然不是她派出的人手,又看了一眼荆复那边,一个个皆是对她怒目而视,难道她今日要命丧于此吗?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天要亡她。
又是一方人手加入了混战,方才s箭的黑衣人也来到她跟前,不由分说抓着她的肩膀带她离开了此处。
身后荆复唤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到后面再听不见。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黑衣人才放开她。
虞灵枝立马后退几步,满脸防备之se,虽然他救了她,但经过方才的事,她现在谁也不敢轻信。
黑衣人却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抵触一般,开口道:“我还有要事,你先在此处等我。”
很意外的,是一道清润的少年音。
还不等她开口,黑衣人又否决了方才的决定,自顾自道:“不好,你乱跑怎么办,还是先把你打晕好了。”
虞灵枝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响,下一瞬,她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九月初七,宜婚嫁。
虞灵枝和崔珩的婚期就定在这日,临近大婚,崔珩的父亲仍是未能从襄城赶回,恐惹人议论,婚事也不好一拖再拖,两家商议过后,决定如期举行。
很快就到了出嫁这日,虞夫人天不亮就到虞灵枝房中张罗c持,待喜娘为她绞面上妆,换上华美jg巧的喜服,素日严厉的面庞此时也露出几分宽和来,又提点了一番才离开。
虞灵枝将众人屏退,揽镜自顾,望着镜中美丽又陌生的自己,遥遥听得外头的唢呐声渐近,恍如梦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真的到了得偿所愿的这天,反而有种不真切之感。
今日是她和崔珩的大婚,可她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那日被黑衣人打昏以后,她再醒过来就已经在自己房中了,这一切就好像她做的一场梦,战战兢兢过了几日,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荆复他,还活着吗?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嫁给崔珩。
可他会这么轻易就si去吗?他的那些护卫那么厉害,应当不会让他有事罢,她自知她t0ng的那一刀并未伤及他的要害,他那般命大,在清风寨被围剿之时都能si里逃生,这次也应是如此罢。
虞灵枝矛盾极了,她想让荆复从此不再纠缠她,走得越远越好,可她也不想害了他的x命,明明她心里清楚,只有si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他si了对她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姊,在想什么?”
见虞灵珊到了她大婚这日,还要来给她找不痛快,虞灵枝压根不想理会她。
被人无视了,虞灵珊也不恼,面上愉悦,讨巧地作了一揖:“小妹先在此恭贺阿姊得偿所愿,特来给阿姊送上一份大礼。”
虞灵枝面上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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