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将火堆熄灭,天色已经全黑了。
温北心里装着事儿,便没有注意东家欲言又止的神情。
回到屋里,面对一张床,饶是温北知晓自己与东家已经是有肌肤之亲的关系,但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那点儿别扭。
她纠结时,也是面无表情的,唯有手指会不自觉的捏紧衣角,下意识地搅弄。
东家饶有兴致地走近她,将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不如,你睡床?
那怎么好意思呢
温北挣脱他的手,特别好意思地往床上一躺。
将将躺下,就瞧见东家往书桌那儿走。
温北眼睛都瞪得大了些,连忙起身,跑到东家面前,阻挡了他的视线。
东家不明所以地瞧着温北,等她开口。
温北急中生智道:夜里凉,我一个人睡着冷得紧。
越过温北的脑袋,东家借着并不明朗的烛火,瞧见墙上一个明显地箭孔。
东家将温北往怀里压了压:那我抱着你睡。
正中下怀。
嗯。温北应了一声。
额头抵着温热的胸口,温北感觉身子也渐渐热了起来。
她却不知道,抱着她的男人,眼睛盯着墙上箭孔,似有极大的风暴在酝酿。
半夜,听着头顶均匀的呼吸声,温北睁开了眼。
小心翼翼地将横在腰间的手挪开,她一直注意着东家的脸,生怕他突然醒来。
万幸,东家睡得很熟,就连那只手也揽得格外的松。
温北抖着身子,在黑暗里摩挲。
原是想直接出门的,可到了门边她又折了回来,蹲在书桌边摩挲一阵,将角落里的箭和书信握在手里,轻脚轻手地出了门。
温北的方向感算不上好,等她费劲儿找到褚小小口中的神圣之地,心里便对秘辛少了大半兴趣。
月色很好,祠堂正对着月光照进来的方向。
温北推门走了进去,边走边打量。
这祠堂实在是过于普通,至少在温北看来,并不是能够藏得下秘密的地方。
视线将将落在供桌之上,便听耳边风声一利,一个黑影闪了进来,两扇门嘭的一声关紧。
眼前先是一暗,忽的嗅到一阵暗香,蜡烛燃起之时,温北便倒在了地上。
黑影现身,走向温北。
房梁之上又落下一人来,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既然是赌约,就要遵守规则。
黑影略带歉意道:我记性不大好,劳烦王爷再重复一次?
脸上却半点歉意也无,甚至还带了些调笑。
李止悦也笑了:若是温北赴了褚小小的约,之后的事你便绝不插手。莫非,你输不起?
昨日湖边,两人拿温北赌了一赌。
赌什么?
赌温北的心。
李止悦拿捏住了褚小小想要出白杨林的心,要她写一封密信,邀温北深夜到祠堂一叙。
是十分要紧的,只能温北一人知道的秘辛。
一个赌温北会如实相告,一个赌温北会亲自涉险。
王爷,你大约不太了解我。黑影道:比起遵守规则,我更热衷于打破规则。
听到这话,李止悦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些,左手搭上右手,懒散一拍道:林一安,我险些要佩服你了。能把耍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一种境界。
非也。
东家绕过李止悦,走到温北身边,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地上凉,温北身上都被染上了凉意。
东家把人往怀里按紧了些,才补上后面一句:她要赴约的,另有其人。
你如何证明?
其实,就算林一安耍赖,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瞧见林一安紧紧地抱着温北,便觉得格外碍眼。
从前触手可及的人,如今却在别人怀里。
这样的落差感,即便是身为王爷的李止悦,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哪怕是口舌之争,也想要挽回一些劣势。
东家低头,在温北耳边呢喃:不如,你来告诉他?
像极了先时让温北睡床时的口气,听得温北忍不住睁眼瞪他。
她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相反的,在王府她也曾是首屈一指的侍卫头领。
只是没料到,一切都在别人的计算之内,温北将箭头和书信扔在地上道:自己看。
信纸是摊开的,恰好都能看到字迹。
李止悦是见过褚小小的字迹的,他也见过林一安的字迹。
东家问:王爷可看清楚了?
言下之意是,如此,你要耍赖么?
温北在东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顺口说了句:王爷不必有负担,反正您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东家闷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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