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的向念离嗯了一声,续而说出自己的名字:「岁雨。」
念离的尾巴动了动,淬着些许猩红的眼眸凝视着我,低哑的男音里掺杂着我分辨不出来的感情:「我知道。」
总归来说这些感情都算不上好,只是我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种「复杂」的情绪。
但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带着念离上路,一边听着绕在我脖颈上的他说人界的事,一边撑着隔绝滚烫炙yan和凝冷月光的纸伞。
我们步行旅途的时间b想像中得长,周遭也没有客栈可以休息的,我们就很随x的倚树而眠,而日复一日的梦里我却总是梦见一个同样身着深靛se将军服,高绑起碧白长发的nv人,手拿缠着水丝的长剑刺向我身後的残壁,再将水丝禁锢住我的行动。
nv人的面容我看不清,只能「看着」她气恼又不可置信的骂我,而我却化解她的招式,反过来拿着泛n水光的双月戟指向她的咽喉,乾涩的对着她说些什麽。
而在我将双月戟刺向她的梦醒前,我终於听见她悲戚的鸣语:「醒醒,岁雨。」
「醒醒。」
我的心像是在这一刻被她的悲鸣共鸣,平缓的心跳在这刹那急速撞击心房,带刺的疼痛不断膨胀在我的心扉,直至将它刺穿得鲜血淋漓,滚烫的情绪涌上泪眸,掐紧我的快要喊出那人名字的咽喉。
是谁啊,她是谁?我应该要记得的,我不应该忘记的。
好几次我都是被念离喊醒的,他总问我哭什麽,每当我想要回想那诡谲的梦境,问念离是不是知道这些往事时,却像是强制被人消除记忆,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捂住自己仍旧潸然泪下的眼眸,乾涩的和念离说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念离也没有过问,只是向整理好情绪的我说道:「我们该继续出发了。」
我拿着少数的行囊,行走过其中一个村庄时,我茫然的看着人间的喧嚣,下意识问向念离:「我??属於哪一界吗?」
念离没有很直面的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带着一种嘲讽的愠意回道:「你认为净缈大人会随便帮助一个凡人?」
我却困惑了半晌,凝视着面上洋溢着愉快的人民,轻声说道:「帮助凡人不好吗?」
念离哼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没有不好,但往往只是庄周梦蝶罢了。」
我发现念离对人界的所有一切好似都甚为反感,我轻声询问道:「你为什麽那麽不喜欢人界?」
念离还是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沉声说道:「夺本君所惗,何以得吾悦?」
我有些不明白,念离所惗是曾经的「梦界」?又或是净缈?更或是曾存在於哪里的「人」吗?
他们每个人的感情复杂得令我理不清头绪,但潜意识却又告诉我,他们所思所惗,皆与我「过往」的起始与终焉有关联;而我的所念所想,才是真正綑绑住我的枷锁。
前尘旧梦,我流转在喧嚣的人间,一次又一次迷失方向,但愿??我抬首看向映照星河的苍穹,自言自语道:「倘若,天若有情就好了。」
假使天若有情,我就能在苏醒的那刻想起我是谁,想起我为何长眠於深渊,亦或是寻找迷蒙梦境中我总心念如斯的那道残影。
念离这次没有嘲讽我天真的想法,只是嘶了一声,沉声说道:「情这种东西,在神域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从念离的话语中分辨出了净缈曾经教过我的「情绪」,那是一种总被压抑在平淡里的浓稠悲伤。
我驻足在距离热闹村庄附近的一颗榕树下,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与我格格不入的世界,没来由的,我问向了念离:「你曾失去过谁吗?」
念离这次沉默了很久,却也回答了我:「我们的生命太长,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
「我以为我早就麻木这种以生相识再以si离别,但直到遇见了她。」
「我们同样长生,同样心悦彼此。」
几周下来,我第一次听见念离和我说他曾经的事情,想起了他向我说过的“夺本君所惗,何以得吾悦?”,小心的轻声道:「既然都为长生,为何又生si相别?」
念离淡漠的笑了,斜长的红眸睨向茫然的我,将问题再次回丢给我:「你应该扪心自问你自己。」
这次轮到我沉默半晌,我无助的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我什麽都无法回应,无法忆起过往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
念离抬眸看向视野有些涣散的我,淡淡笑了一声:「没什麽好道歉的,高位之者更不应该随意动情,我知而涉,只当是一场兰因絮果。」
我却咀嚼出了念离话语中的思念与缱绻,他与我一路同行,会不会也是因为为了寻找到他曾经絮絮缠凄的那人?
我抬首看向了於我而言彷若隔天涯的苍穹,简单的说道:「你不甘心。」
念离没有否认,只是回应道:「倘若甘於当时,本君何以苦等如此之久?」
我没有问念离等了对方多久,心里已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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