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气势汹汹,可沉安樾才是那个被肏得很惨的人。深深浅浅的红痕在灯光下一览无余。沉安樾抬起手臂挡在胸前,同时偏头躲避江晚直勾勾的眼神,声音羸弱:“可以让我先穿上衣服吗?”一副饱受欺负的小媳妇情态。江晚心情大好,故意拉起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接着笑道:“不可以。”沉安樾更难堪了,用了力气想挣脱江晚的掌控,却是如同蜉蝣撼树,她长呼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又涌起朦胧的水雾。晶莹的泪珠悬在眼角,将落未落,被江晚轻轻拭去:“宋姨让我来跟你谈心,阿樾。”“哈……”江晚的话招来少女一声苦笑。“难道索菲亚医生没把诊疗记录送到妈妈的书桌上吗?”沉二小姐很小的时候曾尝试轻生。
在那次不太成功的割腕自杀后,宋执之安排了心理医生到女儿身边,以免抑郁比先天疾病还早一步夺走爱女的生命。保护欲过了头,就成了毫无边界的掌控。“阿樾……”“姐姐喜欢我吗?等我失去理智,变成会朝你露出獠牙的野兽,你还会喜欢我吗?”沉安樾顿了顿,眸中情绪翻涌,瞳色金黄,又很快变回温和无害的浅棕色:“我们能在一起多久?一个月?两个月?等我的病情到了后期,你隔着玻璃罩再来看我的时候,该怎么向人介绍?朋友家的宠物吗?”基因崩溃症就像专为兽人定制的诅咒,大自然不屑于兽人的文明,偏要他们退化成最初的模样,这病症不算罕见,却没有什么有效的治愈方法。身边的病友或是受不了病痛折磨选择解脱,或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将自身献给医院和研究所做试验品。有钱有势又如何,绝症面前,人人平等。“阿樾,我们知道你很痛苦。”江晚道:“宋姨她们商量了很久,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她们会尊重你的决定,给你解脱。”她拿起少女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诚恳的保证:“没人会把你放进玻璃罩里,我只是想你珍惜当下。”“再坚持一下,哪怕万分之一的几率,让我陪着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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