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日子比预计的要早,善保还来得及参加雪丫的大婚。善保给了雪丫些私房钱,连带董鄂氏也有份儿,董鄂氏接着都觉着银票烫手,善保笑,“南巡时,底下人的孝敬,我在七阿哥身边儿,也得了一份儿。”江南豪富,盐商巨贾,数得上号儿的都跟京里王府有些瓜割,何况福康安的身份,他们巴结只怕找不着途径。善保让刘全儿掐着时间去了江南,打算把胭脂水粉的生意铺过去,这些人消息却忒是灵通,几个好铺面儿都是象征性的收了些银子,还半点儿不提及福康安。善保不是傻子,杭州地界儿铺面儿什么价儿,他心里有数,只是这些商人的动作比他想像的还要快,如今他不过是二等侍卫,莫非这些人能算出他日后二十几年的狐假虎威、宰辅风光。水清无鱼。善保也没矫情,只作未知的收下了,却也知道这是海宁盐商程家的一点小意思。善保做事向来不留后患,铺子的买卖契约上的银两数目比市价还要贵一些,真正交付时,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已。再者,买主那方签的是刘全的名子,饶是以程家掌柜数十年的经商经验,也佩服善保的小心。更加确定此人非池中物,私下给善保备了份厚礼。善保转手将银子分成两份儿,一份儿给大妹妹压箱底儿,一份儿给了董鄂氏。他今后应酬只会更多,家业未分,一应走礼都是董鄂氏安排,善保和董鄂氏关系并不算亲近,却感激董鄂氏的周全。雪丫刚刚大婚,就传来夏盈盈来京路上水土不服红颜早夭的消息。善保沉默了半晌,思及傅恒的点拨,心里发寒,不知此事是否与富察家有关。不过依傅恒的谨慎,若有干系,断不会这样直白的提醒他,即便无干,傅恒想必也是知情者。乾隆病了,旁人不见,只宣了紫薇格格进宫,拽着紫薇的手回忆夏雨荷,再说到夏雨荷的本家夏盈盈,思及夏雨荷与夏盈盈的相似之处时,眼角有泪光闪烁,引得多愁善感的紫薇也陪着哭了几场。太后私下对桂嬷嬷道,“这有些人哪,福薄,纵有天大的福份赏给她,也是经不得的,反倒折了去。”死了夏盈盈,太后浑身舒泰,又心疼儿子,“皇帝素来情重,还是哀家去开导开导他才好。”说着就要去养心殿,有宫女进来回禀:回太后,重华宫差人来报喜,七福晋有喜了。嫡子嫡孙的地位向来尊贵,病中的乾隆一听说重华宫的喜事,病也好了一半。不得不说福康安有着超强的播种能力,善保私下跟福康安打听,福康安指点他道,“女人有几天容易受孕。”我靠!人家古代的医学知识一点儿不落后啊。善保讪笑,“我还以为你吃虎鞭鹿血了呢。”福康安大喜,“善保,你是不是吃醋了啊!”吃你娘的头。福康安高兴没几天,福灵安三年步军衙门统领任满,出调为广州将军。步军衙门统领由太后娘家侄儿钮祜禄英保接任。福康安自幼受傅恒教诲,自然明白兵权的重要性,兵权比一切权利都来的重要而稳固,远比那些文人的嘴皮子更有说服力,步军衙门节度一部分八旗步军和一部分绿营步军,京城三分之一的兵权都在步军衙门的手里。福康安尚未回神,乾隆再下一旨,九门提督明瑞奉旨组建新军,九门提督一职由鄂敏接任。于此同时,陈邦直调入京城,任吏部侍郎。短短半月,京城之中,富察家便解了兵权。富察家的门前由车水马龙转为门可罗雀,善保怀疑乾隆是不是因夏盈盈一事迁怒于富察家。福康安心里也没底,派了善保去舅舅家打听情况。傅恒平静淡定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下是万岁的天下,京城乃天子之都,万岁此举尽显帝王英明果决。福灵安出调是我的意思。调明瑞回京的本意就是组建新军。”善保稍稍安心,福康安也就不用失眠了。六月份时,重华宫添了庶长子庶次子。算是一件喜事。出乎善保意料的是,腊月初,景阳宫侧福晋知画被诊出有喜的消息。接着陈邦直上书,请求将承运司正式归入户部。
尹继善雪片般的飞进上书房军机处,就是阿里衮也盯紧了缅甸,准备让两个儿子去捞些军功。福康安每日跟着乾隆学习理政,对缅甸一事也甚是关心,摩拳擦掌的对善保道,“可惜皇阿玛不准我去,不然给我三万精兵,定能踏平猛白的王宫。”“你就吹牛吧。”善保笑,抱着手炉取暖。福康安顿时急了,“小瞧爷是吧?过来,跟爷过几招。”说着就去掐善保的肩膀,善保笑着打福康安的手,“别闹了,皇上定了谁为主将?”福康安失了兴致,懒洋洋的靠在榻板上,“大学士杨应琚。我本想推荐丰升额和布达赉去跟着历练历练,五哥立码说箫剑在云南生活过,熟悉山水地理,想让箫剑随军,最后皇阿玛都否了,定了杨应琚。”“那也好。”“好什么,是陈邦直推举的杨应琚。”福康安拧眉,捞来茶盏喝几口水润喉,“若个书生万户侯,此战后,杨应琚赐爵事小,入军机处是稳稳当当的了。”“那粮草呢,这么多人,粮草从哪儿调。”“江南。”福康安道,“江南原就是天下粮仓,户部短时间只能抽调出八百万,余下的银子也得自江南酬集。”善保不明白了。福康安解释道,“盐商们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酬集粮草,也是大功一件。”既然战功捞不着,旁的功劳捞些也是好的。“皇阿玛将这差使交给陈邦直了。”福康安淡淡地轻叹,“陈家乃海宁第一名门,与海宁程家为姻亲。”“程家,就是海宁的大盐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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