衮的耳际,轻声道,“世伯,您想想承运司现在在丰大哥手里,若到了户部,丰大哥在怎么办?如今尚书,侍郎一个不缺,丰大哥原就是一等侍卫,莫非要做承运司主事?如果不低就,户部又没他的位子,现成的果子就要让别人摘了?”阿里衮露出一抹你不厚道的笑意,“贤侄啊,那陈邦直还能在户部坐几日?”“如今皇上刚登基,必会求稳,再者,陈邦直是被上皇亲召进宫,又是荣贝勒的岳父,皇上就是为了声誉,暂且也不会动他。”“那贤侄的意思……”“承运司的确已经大的不适合归于六部了,既如此,何不再建一新部。”饶是阿里衮也被这种大手笔给震住了,再建一部,那时,掌承运司的丰升额必然是新的一部尚书,阿里衮神色复杂的盯着善保,良久叹道,“英雄出少年,我算是服了贤侄,只是此事贤侄可有把握?”“等到承运司可以和六部抗衡时,再有世伯、有我,自然水到渠成。”善保轻轻一笑。阿里衮多年纵横朝政,自然明白善保的打算,明眼人都知道福康安将善保放到户部是为了户部尚书一位,可如此户部两位尚书,满尚书阿里衮战功赫赫、汉尚书刘纶谨言慎行,且两人不算太老,善保要等他们死,且得等呢。何况,两人若是给善保下个套儿什么的,善保虽不惧,也伤感情。如今善保抛出承运司的诱耳,阿里衮这个年纪,担心的无非是儿子们的前程罢了,把承运司归到户部,打的不过是撵了陈邦直,安置丰升额的主意。官场中有避讳一说。阿里衮宁可退一步,致仕养老,也要将儿子安置到户部左侍郎的实缺上。如此,也给善保让了位子,合乎帝心。现在,善保提出了更优厚的条件,阿里衮自然满意,连皱纹里都全是亲热微笑,“诶,贤侄与他们兄弟交好,是你们的缘分。丰升额我倒不大担心,就是布达赉,怕不适合文职,真是愁死个人诶。”“世伯有意考我呢。船队人也是要派护军的,运河尚如此,若是海运,更需一支海军。”阿里衮起身朝善保行了一礼,吓了善保一跳,满面通红,尴尬道,“世伯的年纪,做我爷爷都够了,可千万莫如此。”阿里衮哈哈大笑,“这是我谢世侄的。”低声道,“今日此言,莫要再进第三人耳。”“自然自然。”一老一笑,两只狐狸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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