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置身於西方国家,不知道是哪个国家,只知道它距离台湾有十四小时左右的航程。
我明明随家人来到异地,整段旅程却只有一个异国年轻男子相伴。男孩有点像彼得潘。
我忘记曾和他在哪里留下足迹,但我们的旅程似是被凝缩成一块拼图,像是众多邂逅里的其中一格ch0u屉,一间房,被安放在仙履奇缘城堡般的大房子里。
这栋城堡彷佛由我出游时遇到的邂逅组装而成,一个邂逅,一间房。
房间搭好後我总对它弃置不顾,任它兀自在那里循环倒带。但此次在车子驶入通往机场的林荫道路前,我却走回那个有彼得潘的房间。
彼得潘过去的身影在里头轻快游戏,我忘了他身侧有没有我的影子,只知道他全然没有觉察到伫立门口的我,只是和其他ch0u屉中的角se一般无二地兀自欢笑着。
我瞥了一眼,正要往正门迈步而去,却又意犹未尽地折回来看他一眼。
不知重复了法的地下室二手书店的周年庆,乏人问津。
礼拜五下午,我和闺中密友在百货林立的市街里漫步,两人为了配合对方的母亲与素未谋面的阿姨而刻意放慢步伐。
我一向尽量避免与长辈闲谈寒暄,而我也着实不知道为什麽这次的约,会从陪她去检查妇科问题,变成到霞海城隍庙参拜。昨晚,又有如一名前警官蓦然持枪闯进幼儿园杀si二十四个孩子似的,突兀地化作母亲和阿姨邀我一起逛街的结果。
如果当下不立即答应作陪的话,「因为多了你母亲和阿姨,所以不想去了」的意向,又会像高职参与专题研究时,组长使用红底绿字设计的白痴海报一样显而易见。所以我随即答应下来。
再说,我的挚友也屈指可数,好相处的都想尽其所能地留下。倘使未来找配偶不顺遂,还有个人带着香蕉来养老院探访我。
挚友前一晚已经强调她会和我走在一起,阿姨会和母亲走在一块儿。而会面後,我也提过想在晚餐前回家。只要订好ch0u身的时间,一切都好说。
况且,百货里眉目俊雅的男子众多,这座岛屿里,任何会在意身材和眉毛的男x宛然都集中此处。我已看不出有任何困难。
实际来到此地,我才意识到一件至关重大的事—偶而行经贩售男装的店面时,能同时见到颀长挺拔的店员与顾客,简直b这里的任何特惠活动还划得来。我总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像在逛慕夏的画展般,花时间欣赏每个微乎其微的曲线。
才刚交男友没多久的挚友对我的行为颇不以为然,问我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可惜我不走吾日三省吾身那条路线。
「你也太糟糕了吧?这样妹妹的男友会不敢让她跟你出来玩喔!」她母亲也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也报以笑容,「没事,交男友应该和欣赏帅哥不冲突吧?」再者,如果连另一半适时欣赏其他异x也会惴惴不安的话,这种感情未免也太不牢靠了。
陪挚友一起等候洗手间的队伍时,不知为何我提起自己最近的x1ngsh1。仗着帮忙安定排卵期的中医这座靠山,这个月好像连接近危险期的日子也让另一半在里面释放了。
虽然,仅为了一时欢愉而冒险犯难,能着实感到我正诚实地做自己。但如果出了差池,害我非得花五六千块吞堕胎药的话,委实浪费。如此一来,必然会使年底和男友去花莲旅行时,可动用的钱财锐减。
「重点不是这个吧!」尽管知道我在这方面是一名澄澈的无赖,挚友仍大感惊诧。不愧是闺中密友,下一瞬,她的语音又转为理解,「反正在你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生小孩这个词汇。」我很喜欢这句话。
是夜,我在被褥间转换几个容易入眠的姿势,老样子想着与此同时,背着倒映海面的星座,在静谧安宁的温带海域里盘桓的大鱼,想到意识不清,肌r0u放松为止。
玉红,yan红,枫红。极目所见,无非变幻莫测的红。
一如阖上双目时,隔着薄膜见到明明灭灭的世界。此时,不过是将那隔着薄膜所瞥见的黑与绿,转为深浅不一的红而已。
我被浸泡於注满红seyet的容器之中。
无法使唤任何细胞的我,想来奇怪,能确实见到有一名身着白袍、戴着眼镜,五官模糊的男子正凝睇着我。我们的目光并没有相遇,只是对方单方面地注视着我而已。
男子像是在苦恼不知道该拿我怎麽办才好,他的头歪向左边、不,应该是他的右边,正倾听着房里另一个人的诉说。
紧接着的所有事只发生在俯仰之间。冲水的按钮被摁下,我所处的赤红世界地动天旋,而後一切都逸然无踪。
不是梦魇,而是被某种异样感陡然唤醒。
我的意识清晰到甚至想要趁印象最鲜明时,尽早将这场奇诡幻怪的梦境嵌入电脑中。然而与此同时,我又不想驱策自己的手肘支起上身,驱策双腿走下上铺的梯子。
当然,下铺只睡着仓鼠berry和书堆而已。我感谢年轻时的父母做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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