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云笑了。
“不行。”
他说。
……
带着兜帽的黑色身影在带着潮湿水汽的林间穿行,一条链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白的光,一小团黑色就在长链的尾端漂荡起伏。
山上的众人还在强打精神努力将僵尸击退,困在他们身前的空地里。
箭筒里的箭矢已经空了,血猎恨恨地甩了两下,反手抽出腰后缠着的刀,而他身侧的两个血猎也即将把身上的弹药用尽。
但是没有人退缩,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因为日出将近而开始焦躁的僵尸,那半具尸体在它手中已经只剩一截残肢,尸块散落四处。
它被不断的攻击惹恼了,冲血猎们发出呕哑难听的嘶吼。
刚爬到半山腰的人影顿了顿,似乎听见了山上传来的声响,他扯了扯链子,把闷头就飞完全不看路飞得偏离轨迹的黑毛团子拽了回来。
他们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往僵尸所在的地方赶。
“呃!”一名血猎捂着被抓伤的手臂匆匆往后退,本应流出鲜血的伤口此时却显现出不妙的黑色。
他皱眉,将小道士分给他们的白糯米覆在上面,更加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捂着伤口的手微微颤抖。
黑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化出白烟滋滋作响。皮肤周围的暗色随着黑血淌出而褪去,只剩失血的苍白。
“没事吧?”
一旁的留着络腮胡血猎匆忙掩护他撤到一边。
他摇头回答说没有大碍。
伤的是不是拿刀的惯用手,所以他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血猎咬牙用绷带给自己早早绕了两圈又冲上前去。本来人手就不太够,如果他休息的话那压力就会分给同伴,到时候他们构成的包围圈很容易被僵尸找到突破的机会。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很快了,距离天亮只剩四个小时而已,坚持住。
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因为和僵尸近身搏斗带了点伤,不过暂时都靠小道士带的糯米解了毒性,但是那捧糯米也要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情况越发严峻。
血猎的小队长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神色凝重。
“支援还有多久能到。”
“最近的估计还要一个多时辰,这里太t偏了。”
其中一个血猎抬手擦去快滴到眼睛的汗,双眼紧紧盯着嘶吼的僵尸回答道。
“能让它保持原位三十秒吗?”
小道士拿着罗盘,已经用糯米和黑狗血绕着周围画了一大圈血猎们看不懂的符号图案,猛地仰头冲他们喊。。
“应该可以,你要干什么?”领队的喘了口气才抽空回复。
“让它安静下来!”
小道士的脸色有些苍白,僵尸散出的阴气将此处的的气场搅得紊乱,连带着他体内运转的气也有些停滞淤塞。
催动黄符所需的真气不算多,但也架不住一直用,他狠下心。
低头咬开食指指尖,催动体内真气,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洇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用指尖血在空白黄纸上画出一张新的符篆,极淡的光晕在血液留下的笔画上闪过。
精血离体,小道士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掩护我。”
他转头冲血猎们喊道。
“行!”/“收到。”
血猎们开始连番对僵尸发起攻击吸引它的注意力,而道士则紧握着手中刚用精血画好的黄符侧方突袭。
长时间的作战让他们的精神都有些疲惫,就连身上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近了。
僵尸青灰色皮肤近在咫尺。
脚上的人字拖因为过于剧烈的奔跑而甩飞了一只,但是现在没空去捡了,他的脑中只剩下一句话:
快点,再快一点!
赤足踩在地上狠狠一蹬飞跃而起,手中的那张黄符就“啪”的一声拍在僵尸灰白的额头上。
它,定住了。
僵尸像是木偶一样停在那里,小道士松了口气,挣扎着走到外围就一屁股就坐着地上大口地喘息休息,也无所谓地上有多脏。
“这张符篆正常情况下能定一个时辰,但是这只我不确定能起效多久。”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道士招呼大家赶紧休息准备下一轮的应对。
血猎们齐齐对视一眼,欣然同意了这个建议,只不过休息的同时,余光还在警惕地观察着这只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物种。
它身上古旧华贵的衣服此时已经变成了破布,灰白色的皮肤彰显着它已经死亡的状态,黑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未曾打理显得凌乱干枯。
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和非人的外表足以让人类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僵硬的“咯啦”声像是生锈的机械齿轮强行运转,这点异常的动静引起了人类的强烈警觉,血猎们握紧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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