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黑脸汉子干完手里的活便指着“猪仔”们朝胡子男问道。
“带走。只要有一口气,就全部带走。”男人这次回答的很干脆,似乎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处置这批货物。
没有松绑,也没有对话,殷珂再次被装进车斗。
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向,山贼没有再给出任何信息。
但早已摆脱激动情绪的殷珂却并非一无所获,只不过,他的猜想需要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而已。
急行军一般的赶路,除了加油,四辆卡车根本不做任何停留。
胡子男自己的人好歹还能啃啃馒头,殷珂他们却仅仅得到一点点水,而且还只是润湿了他们口中的布团而已。
一天一夜,颠簸辗转,好不容易停了车,山贼解开他们脚腕上的绳子,又要逼着他们徒步在茂密的野林子里爬山。
就在殷珂几乎要虚脱休克的前夕,胡子男终于下令扎营。
“莫要怨老子,一遭都是命噻。你克要是活得到十天后,老子就送你克到去镇子上。但十天内,啥人敢跑、敢闹、敢跟老子玩转转转老子就就直咄咄送他上路!听到了莫!
解开绳索前,胡子男说出这样一番话,弄得一众“肉票”又是害怕又是感恩。
就这样,殷珂和其他倒霉鬼一样被几杆枪押着去干活,但小命应该算是保住了。
说起来,这波山贼可真是穷酸。
没有帐篷,也不生营火。陈旧的迷彩防水布挂到树杈上就算搭出个临时窝点,馒头掰碎泡进凉水里再加点咸菜就算一顿饭。
终于吃到东西的殷珂瘫坐在防水布下捧着搪瓷缸子喝馒头“粥”,同时还悄悄用余光观察胡子男的动向。
那人的伙食标准跟他一样,多一丝油腥都没有。难怪连十个馒头换一条消息的买卖都搞不起。
男人一边喝“粥”一边用望远镜往山下看,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才伸手抹掉胡子上粘的馒头糊。
殷珂看得浑身不适,可刚转开眼睛就听见一声吆喝。
“老三,把药箱拿来!”
胡子男大发善心了一样凑近过来,伸手就去扒拉苦力们身上的衣服。
一个面相很凶的汉子拎着铁盒子跟上,嘴里不情不愿地抱怨着,“张干戊那没屁眼的狗犊子就给了这么一点,咱自己都不够用……”
“知道咯,知道咯!你跟老婆子一样叨叨一路了!”胡子男伸手抢过药箱,“老子就整点酒精,不碰救命的玩意儿!”
“就是!方铁柱,你顶着这么个名、这么张脸,操什么老妈子的心?”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横进来取笑道:“再说了,你没看出咱大哥什么心思?”
“我什么心思!”胡子男抬腿踹了精瘦汉子一脚。
“我不知道,我胡说的!”挨踹的人哎呦叫着跑开,可离远了之后又贱兮兮嚷道:“又想看,又不敢看,多看一眼怕吃亏,少看一眼舍不得。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我还能看不出你是啥心思!”
胡子男这次毫无留手,抄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力道大得像要砸死个谁。
精瘦汉子抱着脑袋钻入林子。凶脸的男人两边各看几眼后,皱着眉严肃说道:“咱也是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但咱就看不出来。所以,你到底有啥心思?”
“滚!你也给老子滚!”胡子男头也不回地爆喝,手上则“嘶啦”一声扯开了小男孩的衣袖。
男孩没受什么伤,只有手臂和脑门上掉了一大块皮。
胡子男粗鲁地捏着酒精棉签乱擦乱摁,也不管这小子是不是疼得龇牙咧嘴。
“喂,小鬼!你姐那边,自己去弄!”男人随手扔了个新的棉球给男孩,然后又去扒拉其他伤员。
殷珂眼见着这人在各式各样的伤口上一通胡来,弄得几个大姑娘小伙子嗷嗷直叫。可最后轮到他这里,男人又似乎没怎么下狠手。
“嗯,贯穿伤,筋骨都没事,养养就能好,瘸不了。”胡子男头也不抬地摆弄他大腿外侧的两个枪眼。
殷珂垂眸点头,没接话。
“老子肯定送你们出去,所以别乱跑。”男人再次开口。
殷珂又点点头。
“你不是小嘴叭叭挺能说的么?”男人似乎有点烦躁。
殷珂微微往后靠了靠,小声答道:“我怕我说得太多更像个奸细,你会把我给埋了。”
男人听后嗤笑道:“得了吧,人家问话都不先问你,你能是什么狗屁奸细?”
“哦——”殷珂再次点头,然后像是终于安心下来似的放松身体。
“好咯,再多也莫得了。你克自求多福噻!”男人用当地话来结束治疗,全程都没抬过眼皮,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本以为就这样了,可这人拎着药箱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低头挠了挠头发,再转回来。
“小鬼!过来!”胡子男勾勾手指。
男孩瘪瘪嘴,然后才慢吞吞站起身走过去。
一大一小蹲在不远处嘀咕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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