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打打杀杀呢?花锦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折返还没半烛香的功夫, 就要遇上歹徒了。这房间偏僻狭小, 没有个藏身的地方, 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推门进来,两人肩上还搭着一个昏厥过去了的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花锦握紧了腰间的剑,那两个男子也迅速反应过来,将门合上, 把肩上昏过去的人扔在地上, 这才与花锦商量:“我们不杀无辜的人。”言外之意, 只要你答应闭紧嘴,我们就不会杀了你。另一个男子却十分不赞同:“不要再多生事端了。”两个人意见不和, 又嚷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办?杀了?王漓那厮不好糊弄,你想送死别带我!”王漓应该是个不好惹的,提到这个名字,二人皆是冷静了一下,算是谈拢了。正要放花锦走,一直不同意放她走的人突然察觉异常,没等花锦拔剑,就将剑抵在了花锦的脖颈上。另一人不胜其烦:“你要死啊,又搞什么?”花锦讪讪的一笑:“只要两位兄弟放我走,今夜我就当没来过这儿,明日便离开丰凌郡,如何?”“你听到了?行了,别舞刀弄枪的,仔细伤着人,让这小兄弟走吧。”抵着花锦的那人却轻哼一声:“小兄弟?你瞎了?这是个女娘。她与地上那个,又是一伙的吧?”花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讲,我即是我,也仅仅是我,与地上那个实在不认识。”“少废话!”花锦没想到,自己游荡这么多年,逃过了叛乱,逃过了饥荒,在阴沟里翻船了。刀枪又不长眼,她没奋起反抗,乖乖让他二人把双手绑了:“你们的主子没让你们杀人吧?”“你怎么知道?”“你傻啊,别和她废话。”这二人瞧着就是莽撞力气大与谨慎靠脑子的组合,花锦眨眨眼,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莽夫身上:“小兄弟,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也实在不认得地上躺着的那个,这样,你们带我去与那个王漓谈谈,若我身份没问题,就放我走吧。”莽夫一听,觉得可行。谨慎的那个恨铁不成钢:“你笨,就少动脑子。”花锦眼眶泛红,轻声对莽夫说:“是我的错,害你被斥责。”花锦这才看向谨慎的那人:“你既是他的主子,此事怪在我多嘴,别怪罪他了。”经花锦这么一提点,莽夫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他和谨慎的那人是同级关系:“对啊,张俞,你算个屁,今天老子就非带她去主子那评评理不可!”张俞头疼得厉害:“你要找死,我拦不住你。”二人谈不到一起,但该做的事还要做,花锦不想听那边血肉模糊的动静,但手又被绑起来了,不敢细想,直犯恶心。莽夫真要带她去见主子,张俞气的七窍生烟,在前面走的飞快。花锦问:“为什么要剁人的手?”莽夫看着花锦惨白的脸色,哎呦了一声:“吓到你了吧?我家主子买了两个仆婢,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歹徒,那禽兽生了色胆,哎,幸好主子手底下的人动作快,将人救了回来。那两丫头虽没受□□,但还是被上了酷刑,哎,我不与你说这个了。”“那歹徒还挺有名,我呸,丰凌郡的许多女娘都和他有过情缘,这些女娘给他通风报信,为了救他甚至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抓到那人,所以张俞才怀疑你。”花锦:“多谢你。”莽夫:“我们办事不力,今日才抓到那人,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花锦扬唇:“你且放心。”出了酒馆,就绕到了偏僻的巷口,莽夫掏出一块黑布:“该有的规矩不能忘,得罪了。”花锦心说麻烦,但还是戴上黑布,遮住了眼睛。花锦看不见,慢吞吞走着,胡思乱想,这二人的组合还真有意思,莽夫看着莽,却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在京中,绝不会有人用这样的属下,京城的人精多,心眼也多,人人都要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差点忘了怀中的那张纸。面对这种险境,什么找人的念头全没有了,花锦只想赶紧和他们主子解释完,明日就离开丰凌郡,再找个酒馆逍遥两日,冬日下起了雪,哪儿的雪景都漂亮。走的花锦都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到了。王漓也等的不耐烦了,他们明日就要启程,他本想着先走,主子偏说等上张俞和刘湃回来。刘湃力气大,脑子却不太灵光,王漓不知他为何格外得主子重视。见他们回来就回来,还带了个女娘,当即就要发火,那女娘摘下黑色的布条,王漓骂人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眉心一跳,下意识就要往身后还亮着火烛的房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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