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一眼就能瞧见。
此刻,三庄旅馆那扇深棕色的橡木大门敞开着,里面并无人影,只有一个伙计擦着桌椅的身影。
将厌驻足一会儿,拐进了对街一家布匹店,店老板是个戴着单眼铜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将厌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招呼两个结伴来的女人。
将厌自顾在店里转悠着,停在一排制作精良的披风前,对老板问。
“老板,有推荐的吗?”
他挑拣着手中的布料,老板见状忙走过来介绍,“哎哟,您真有眼光,这件鹿皮半肩披风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款。”
将厌摩挲着手里的棕皮披风,似乎是在感受披风的材质,“是个好料子。”
“可不是,您穿上看看,这料子白天凉快,晚上还保暖,配上您的身段肯定气势非凡!”,老板紧接着说。
将厌拿起披风,披在肩上试了一下,老板直夸好,转身去柜台拿系扣。
“对街那家旅店怎的是不让人住?我去住店哪有小二赶客的道理。”,将厌似不经意的说。
老板堆着满脸的笑,拿着银扣走过来。
“哟,换家吧,客人,他家现在接了贵客,自然不让别人住。”
“贵客?”
“是啊,圣城数一数二的名医,来我们这乡下地方自然尊贵。”
将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任老板给他固定好披风,“听说是来给白硫家儿子治病的,到底生的什么病要请这等人物?”
“哟,这不兴议论,城主最忌讳这个了,要让听到了是要抓过去砍头的。”,老板呵呵一笑,“您别不信,前段时间有个酒馆子几个醉汉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些醉话,被人举报给抓走了。”
“这么严重?看来是该谨言慎行。”,将厌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披风别好银扣,老板把他领到镜子前,大赞着溢美之词,那镜子刚好照出对街,将厌忽然不动了,一个男人倚着路边木杆静静驻足着,视线似乎落在那家旅馆内。——可不正是那身黑色风衣!
他对这伙医师感兴趣。将厌脑海闪出这个猜测。
他想也不想提步追了出去,刚出店门手臂却遭人抓住。
“您还没付钱呢!”,老板紧抓着他的手臂,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头看乐子。
“我不要了。”,他说着,就单手把那件鹿皮披风拽下来,要走。
“穿在身上离了店,抹完嘴了说不好吃,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老板不放。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多少钱?”,将厌声音冷下来,他作弊进城,行事低调为好。
“不多收您的,两个金币!”,老板一竖两个指头。
野鹿常见且易捕捉,这鹿皮色泽不纯,表皮还有割伤划痕,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哪用得着两枚金币。
知道被当成冤大头,可将厌看了眼逐渐围拢起来的人群,还是从口袋掏了两枚金币扔给老板,选择息事宁人。
收了钱,老板喜笑颜开自然放人。将厌急忙拨开人群冲了出去,这时候,人来人往的街道早已不见男人踪影。
下午的旅馆大堂内,年轻伙计正收着桌面空碗,他小心的收起盘子,不想在这短短几天内再打碎第六个,他不擅长做这些,也不喜欢,可是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能难住他,还谈什么其他。
他收起桌上最后一个空盘子,余光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抬眼一看,是那眼罩男人。
老板娘正在柜台清点一天账面,穿着一身棕色工作服的伙计无聊的擦着干净的能反光的桌子,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住店。
一阵提提踏踏的下楼声从楼上传来,年轻人抬头看去,两道风一样的身影急步下楼,快速穿过大堂没进了外面黑暗。
街道两边燃着的橙红火把,为黑夜增添了些许能见度,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个匆忙的身影快步前行着。
“那男人来了有多久?”,将厌问。
“他一出现我就过来找您了,先生。”,丽尼气喘吁吁的回答,勉强跟上男人步伐。
主干路直走一会儿,往右拐上通往妓馆的落石街,这条路上没有光线,两人靠着手里微弱的蓝光向前,直到视野落入不远处浓黑里的一点光亮。
那座灯火通明的楼宇立在落石街尽头,男人女人的笑闹声像穿过时空的飘到这黑沉沉的街里来,夜深人静,四下昏暗,这里的夜晚也有它自己的欲望。
此刻的妓院完全揭开了白日那层羞怯的面纱,一楼张张客桌上男人女人嬉闹一团,通明的火光映照在每张衣衫不整的躯体上,有些已经滚在地上赤裸的纠缠一处,这里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扑面热气。
将厌顿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场面混乱的大厅。丽尼习惯了这些场面,她小声说,“先生,他在二楼。”
将厌跟着丽尼往里走,跨过横在地上的某个女人丰盈的大腿。
踏上楼梯的时候,迎面快步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古旧的黑色短摆风衣,帽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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