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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白硫重宸说。

将厌的手指轻微的弹动了两下,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开始他奇怪男人要怎么来治病,现在倒是明白了,不过这番半真半假的囫囵话还真把门外汉给唬住了。

“那要怎么做才好?”,白硫重宸急忙问。

“先等等,大人,劳烦您再带我去看您第一个儿子。”

“请随我来。”

三人出了屋子,由庭院东边的树丛拐上一条小道,小道杂草丛生,不见有人,越走越偏。

四周无人修剪打理的植物长到了小腿高度,树木歪斜扭曲着伸出长长的枝干。

将厌心里纳闷,偌大的府邸,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儿子住在如此荒僻地段。

几人走了一段路,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屋前。屋前不见守卫和仆从。

“两位自己进去看吧……”,白硫重宸停在门口的台阶下,不再向前。

将厌注意到这位家主神色实在颇为奇怪,他上前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屋里似乎许久没通过风,混杂着臭味的空气浑浊的令人恶心。

踏进屋里,房间更是十分简陋,发霉的墙壁,低矮的石床,角落有张积着灰尘的缺脚木桌。屋里所有的设施便只有这些,而在靠着最里面墙壁的床上,一个人形身影隆起在红色毛毯下面。

那个人从头到脚掩在毛毯底下,将厌不说话的走过去,一把掀开毯子,闷在里面的恶臭像是终于找到出口泄洪似的爆发开来。

“我……”,跟在后面的琼没忍住的干呕了一声,但很快,他就憋了回去。

这个人,已经开始腐烂了——

将厌垂着眼,用手指捂住鼻子。

但说到底,他还没有死亡——

依稀可以辨认出男子原本应该是英俊的,有着棕红的头发和一对深蓝的眼睛,不过,这对原本该是深邃的眼珠此刻深深凹陷在眼眶的阴影里,他更像一个皮贴骨的骷髅架子,圆溜的头骨卷曲着几根红棕毛发,两边耸起的颧骨撑着一层皱巴巴的皮肤。

他枯黑的嘴张成一个o形的黑洞,似乎要拼命张大才能让空气进入身体,因为这个脸部动作,他的脸像被拉得很长的鬼影,怎么看都没有人的模样。

没有几个女仆有胆量伺候这位病重的少爷,证据就是——此人身下的被褥以被排泄物弄得污秽不堪。

将人丢在这间废弃屋子,抱的就是等他自行断气的目的。

将厌转过头看向门外的白硫家主,男人背身立在台阶下,暗绿色的外袍爬着一层阴影。

“这人还没死。”,他收回视线,让开身,示意身后的琼可以上前表演了。

“……病到后期,病人全身肌肉会逐渐萎缩退化,变得再也无法行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这人已经没救了。”

琼走近看了一眼便转开视线,他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也无意对这具半人半鬼的躯体进行任何触碰。将厌有些好笑的猜测房里这幕应该是给他恶心坏了。

两人前后出了房间。

白硫重宸走过来,“先生费心。不知我两个儿子情况如何?”

老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无能为力。您家另一位公子我可以试试。”

听了这话,白硫重宸神色并无太大变化。一行人走在返回的路上。

“有劳先生,这孩子病了之后情况越发严重,后来已经到了浑身恶臭的地步,实在没办法才将他安置这里……”

“理解理解……”

刚刚那种恶心的场面大抵还在他心里盘踞着,将厌察觉到男人的心不在焉。

“不过有件事一直让我愁心许久,我想先生或许知悉,以您对此病的了解,不知怎么我家两个儿子接连染上?”,白硫重宸忽然问。

“大人见笑,我钻研至今,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此病古怪无比,暂没有发现任何规律共通。”,琼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但若您想问是否传染,大人尽管放心。”

“啊,哈哈,那真是十分古怪了。”

为这个回答明显松了口气,白硫重宸的声音轻松几分。

他继续问,“接下来不知先生打算如何治疗?”

“请大人给我几天准备草药。”

“好,好,这自然是应当的。”

二人就此在白硫府歇息下来。本来安排两人住到东边的客房,不知琼打的什么心思,借着方便治病的由头,硬是在那位生病公子的院里住下。

这处宅院结构是两侧偏房夹着主屋,将厌和琼住在一侧相邻的房里。

送走白硫重宸后,琼随着将厌进屋,然后便立即锁紧门,取下脸上胡子,推开后墙的窗大吐起来。

将厌注意到他兜帽底下的侧脸无一丝血色。

“憋了一路吗,你忍耐力真好。”,他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红彤彤的苹果啃了一口。

正在呕吐的人无暇顾及他的风凉话,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再没有东西可吐,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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