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又换了种更为直白的方式:“或者说,他本就打算让你知道。”
一日一夜过得很快,苏蓉蓉和黑珍珠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她们住在同一间房,总有一些女子间爱谈的秘密。而中原一点红则就留宿在隔壁,时刻注意这周遭的动静。
那人要他保护的是苏蓉蓉,就算是黑珍珠,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三人呆在客栈里,尚未等到李红袖和宋甜儿的回信,却将盗帅等回来了。
荆蔚带了个陌生的青年回来,见苏蓉蓉和黑珍珠安然无恙,算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他看向一旁的中原一点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几天辛苦了,多谢。”
中原一点红瞧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咦,啊?等等!”老变态愣住,赶紧将人唤了回来。
杀手停住,默默收回跨出门槛的右脚,转过头来等待后续。他的视线如故冰冷,此时甚至多了些疏离。
左肋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拧了一下,盗帅缓缓吸了口气。
这人不过在黑暗之中站得久了,便认为不被允许碰触阳光。血腥残杀的感觉他懂,独自背负、默默隐忍的痛他却并不十分明白。前世的自己,身边终有至交好友、彼此扶持,即便身陷泥沼,也有人在外面静静等待。
只要他伸手去抓,就能离开。
而这人,却只有自己。痛苦也好、寂寞也罢,只会深深地藏在心里,默默地隐忍过去。时间长了,便当作理所当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连痛了、累了都无法察觉。
朋友……荆蔚轻轻一笑,既然他觉得融不进去、踏不进来,那么就让作为朋友的自己主动去拉、去绑吧。既然要定了这人,无论是朋友也好、其他也罢,要了便不能轻易放开。
水滴石穿,他老人家拥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
想到这里,荆蔚笑着凑到杀手跟前,故意问道:“红兄可要去办什么急事?”
一点红默默地看进盗帅的眼里,没有回答。
荆蔚毫不犹豫地帮他做了否定的结论,当场捉了杀手的胳膊走向二楼:“既然如此,红兄还是再帮小弟一个忙吧。”
被人拖住就走的男人心中大惊,有生以来,自己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制住过。他试着向外抽了抽,却不料盗帅握得极牢,仿佛生怕他少用点力,自己就会跑了、再也寻不着似的。
一点红突然对这古怪的想法好笑起来,他稍许转头,余光瞥过身后几个。黑珍珠莫名其妙、陌生的青年表情诧异,而苏蓉蓉则捂嘴笑得……暧昧狡黠?
他有些奇怪,却依旧被人拉进了屋子。杀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嘴巴。
“你难道立即要走?”一点红微微皱眉,平静地说道。
荆蔚笑笑,待后来的三人跟进房间,才关上房门。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顺利的话……这次就能有个了结。”
黑珍珠可没耐性慢慢磨蹭,捉了盗帅大声问道:“你还是不能说吗?是谁杀了我爹爹!”
荆蔚扫了南宫灵的方向一眼,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无花。”
黑珍珠和苏蓉蓉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那个名气不亚于盗帅的佛门名士?他诗、词、书、画样样绝妙,就连武功也是极高。再加上那张出尘如玉的容颜,任谁见了不都一生难忘?而这样的名字,既然出现在此时此景,又怎能让人相信坦然?
如此,就连黑珍珠也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上一字半句。反倒是苏蓉蓉适应得快些,她柔柔叹了口气,缓慢地说道:“甜儿知道一定要伤心了。”
荆蔚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看向站在旁边的杀手,勾起嘴角、笑着说道:“红兄似乎并不惊讶。”
一点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我为何要惊讶?谁杀了谁,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盗帅笑了笑,突发奇想地补上了一句:“那若是我被人杀了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将沏好的热茶放进盗帅手里,苏蓉蓉的声音低低柔柔,却又因那不祥的话语而添了些许责怪和担忧。
这句话,荆蔚自然听得舒心、听得温暖,他送去一个微笑安抚着身边的女子,随后坦然迎向杀手探究的视线。
中原一点红虽不明白问题的意义,却直觉并非试探之词。他冷冷扫过屋内陌生的男子,厉声地说道:“若你被谁杀死,我便杀了那人、送到你的面前。”
荆蔚“咦”了一声,看了看表情僵硬的南宫灵,再瞧了瞧神色冰冷一点红,眨了眨眼。
“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杀手果断回答:“你和南宫灵一起去的,若并非一同回来,他也必与此息息相关。”
对于杀手的冷静和敏锐,盗帅有些啼笑皆非:“他放着碍事,因此我就带回来了。”随后又在杀手开口之前,补充说道:“但我不想他死,无论是自杀还是遭人谋害。”
“他是谁?”黑珍珠狐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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