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奴婢们也不敢强求。”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徐怀安的家世、人品、样貌都无可挑剔,又兼他对苏婉宁一片情深,月牙与丹蔻总盼着两人能修成正果才是。
苏婉宁也并非生了恼,只是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已。
她是在风雨中摇摆的一艘小舟,而徐怀安却汪洋大海里汹涌如潮的波浪一般要将她团团包围。
最要紧的是,苏婉宁发现自己半点也不抗拒这以真心铸就的风浪。
在发现自己这点细微的变化之后,苏婉宁隐隐有些好奇,也有一些疑惑,更多的还是怔然。
诸多情绪糅合在一块儿,才逼出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盘问。
“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她说完这一句话,便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
丫鬟们也是心下一松,便又喜滋滋地商论起夜间苏婉宁的穿着。
苏婉宁这般严阵以待,徐怀安更是欢喜得过了分,整日里嘴角都挂着一抹兴冲冲的笑意。
这张清雅如兰的面容配着如此张扬外放的笑意,隐隐透出几分不和谐来。
永芦和双溪探听得知今夜景秀镇有一场极为盛大的花灯节,心下了然不已,便笑着与徐怀安说:“爷,可有什么吩咐要小的们去做?”
徐怀安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只说:“替我照顾好月牙和丹蔻就是了。”
“是。”永芦来得正好,拿了银子就要去镇上买些零嘴和蜜饯,才走了几步却见街头街尾悬挂着的花灯正被杂役们抬了梯子一个个地撤下。
他立时上前询问缘由,那杂役便道:“夜里有大风和大雨,点多了花灯容易走水,所以今夜的花灯节便取消了,下月再办就是了。”
永芦暗道不妙,便立时赶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徐怀安听。
得知此事后,徐怀安面容里的喜色刹那间荡然无存,满心满眼的期盼落了空,失望之下不免担心苏婉宁也会失落。
他失望些不要紧,病中烦闷的她不能瞧见花灯节的绚烂景色才是要紧之事。
思来想去,徐怀安便把永芦和双溪唤到跟前,沉声嘱咐了他们一番。
苏婉宁择好衣衫和玉钗之后,却从徐怀安的嘴里知晓了花灯节取消一事。
她心里隐隐浮起些失落,脸上却是淡淡一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徐怀安难掩歉意,眉宇间横亘着凝古不化的内疚。
苏婉宁却笑盈盈地说:“扬州城也有花灯节,到时再请徐世子您赏脸与我一同观赏。”
这满含柔意的话一出口,徐怀安蒙着阴霾的心也是豁然开朗。
之后,苏婉宁便卸下了钗环,喝了药后安歇了一会儿,晚膳前夕,她悄悄地走到了支摘窗旁,不顾寒风地推开了半扇窗户,去瞧外头的夜景。
此时天边才下了淅淅沥沥的一点细雨,风声只是呼啸而起,并未张扬到狂风大作的地步。
她定了定神,略显惋惜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驿站的庭院里闷出一声惊响,月牙和丹蔻也被这声响唬了一跳,慌忙围上来探看缘由。
刹那间一道道彩光向上攀腾而起,迸出了五彩缤纷的光亮。
苏婉宁循着彩光的方向抬起头,正巧能瞧见这寂冷的夜幕里,炸开在天边的绚烂烟火。
第39章 扬州行
(一)
这场绚烂的烟火之后。
苏婉宁便愈发活泼爱笑, 成日里与月牙和丹蔻说笑打闹就罢了,与鲍二和那些家丁说话时也是眉开眼笑。
唯独徐怀安走到她跟前,与她说话时, 她会莫名地赧红了脸颊,低着头不肯正眼去打量徐怀安。
月牙很是好奇, 私底下问了丹蔻好几次:“我怎么感觉姑娘待徐世子有些不一样了?”
丹蔻笑得眉眼弯弯:“没想到你这么迟钝的人也能瞧出来。”
当初苏婉宁是为了避开京城的流言蜚语才选择去扬州散心游玩。
即便她心思通透,可到底是将这些流言蜚语听进了耳朵里,初初启程的这几日, 她在路上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仿佛是从徐世子出现之后, 苏婉宁的脸上才渐渐地多了些笑意。
丹蔻冷眼瞧着苏婉宁的变化, 只在心里感叹着:兴许徐世子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见水滴石穿一话不假。
月牙红着脸瞪了丹蔻一眼,只埋怨着说:“我哪里迟钝了?”
丹蔻立时撩开车帘,指了指在后头骑马的永芦, 斜眼瞥了月牙:“还不迟钝呢?那你瞧出来永芦心悦你了吗?”
永芦成天来丹蔻跟前献殷勤,任凭谁都能瞧出他的一片心意来。
月牙哪里是迟钝?只是她初涉情爱一事,总是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真心交付给旁人而已。
永芦与一般的小厮不同,他是徐怀安身边的亲信,听闻早已脱了奴籍。
她与永芦……
月牙思绪蹁跹飞舞,眼瞧着要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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