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回梁国公府,与秦氏说了他回京的大致时间。
他信上并未明说回京要去安平王府提亲。
也是因他笃信秦氏明白他的真心, 知晓他是固执长情的人,此生既认定了苏婉宁, 就不会再肖想他人。
知子莫若母,秦氏自然会怜他一片真心。
此番回京,徐怀安是志得意满。他如今已与苏婉宁定下了终身, 往后就该更潜心地在官场奋斗。
安平王府在京城内的处境岌岌可危。
他既心爱着苏婉宁, 怎可眼睁睁地瞧着她娘家败落?
官船离京城的距离越近, 徐怀安的心就越是清明一片。
尤其是在苏婉宁的晕船之症好转后,他整日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任谁都能瞧出他的好心情来。
月牙和丹蔻也总是在背地里偷笑着, 瞧着徐世子如此珍视她们姑娘,可见她们的姑娘是否极泰来,往后的人生自然无比顺遂。
两个月后,官船紧赶慢赶地总算行至京城境外。
这大半年的见闻历程于苏婉宁来说犹如一场绚烂如烟的奇遇。
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徐怀安竟会真的执著到跟着她去了扬州,不计后果、不求回报,只凭着一腔孤勇而来。
苏婉宁庆幸着他的勇敢。
临近京城码头前。
徐怀安夜里时常寤寐难安, 兴许是即将得偿夙愿的欣喜, 令他心中满盈着激动。
相比于他的激动,苏婉宁则显得淡然许多。
她也不是不激动, 只是她素来脾性内敛, 心中纵有千万分的欢喜,露到脸上也只有三四分而已。
徐怀安知她性子, 从不在意这些些许小事。
人活着一世本就短暂无比,徐怀安不信来世, 只求今朝能与苏婉宁相携一生。
他们之间已蹉跎了不少光阴,往后自该珍惜彼此,不教光阴白白溜走才是。
官船行至京城那一日。
停靠的码头处既有梁国公府的人马,又有安平王府的家眷。
苏婉宁立在徐怀安身后,遥遥地瞧见了日思夜想的亲人们,嘴角的笑分外动人。
徐怀安偏头瞧她,也笑得格外欢喜。
不多时,官船靠岸。
徐怀安与苏婉宁先后下了马车。
秦氏已走下了梁国公府的马车,遥遥地瞧见了安平王府车马的旗帜后,便让嬷嬷们扶着她上前与宗氏打招呼。
两家人皆对儿女亲事心照不宣。
秦氏性子外放,宗氏性子内敛。两位贵夫人立在一处,一个负责说话,一个则默默地倾听,瞧着倒也十分和谐。
说笑一番后,便见官船已靠了岸。
秦氏便与宗氏一同迎了上去。
徐怀安与苏婉宁就此分别,两人跟着各自的娘亲回了各自的府邸。
临上马车前,苏婉宁不忘回身瞥一眼徐怀安,彼时徐怀安已翻身上马,那双明眸仍旧紧盯着苏婉宁不放。
码头处人来人往,他二人还没有夫妻之实,为了苏婉宁的名声着想,徐怀安行事也不能太孟浪。
他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安平王府的车马远去,等到那两艘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秦氏在一旁揶揄着笑道:“这是舍不得了?”
徐怀安不置可否地朝秦氏拱手一礼,只温和地笑道:“让母亲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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