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种植的,乃是栗中上品,自来是供奉皇家。“公子救了我两次,我却不知公子身份,一直没回报公子,公子到底是……”见他不答话,温婵急忙道:“公子身份不便说,我不问便是了。”“我姓姜。”“江?公子难不成是隆阳公江大人之后?”她听萧舜说过,大梁有个江家,自来是统领鬼谷司,做皇家暗卫,刺探情报,成员都是来自各个世家的旁支庶子,里面的人各个功夫高深,且只听从陛下调遣。哪怕贵妃如此受宠,贾家如此权势滔天,也是不能插手鬼谷司的。这样一看,他既姓江,打晕贾升又丝毫不惧,应该就是隆阳公一脉的公子。男子似是轻嗤一声,并未否认。“原来是江氏公子,公子两次救我,实在是大恩难报,以后公子有什么差遣,我夫君与我,定然竭尽全力报答公子。”他歪着头,好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再呆一炷香,你可以原路走回去。”温婵心中忐忑,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他是不是生气了呢?可这人很不爱说话的样子,她也不太好意思问。然而他只是低下头,一直在剥栗子花生,哦,还有摆在她面前的糕饼。有新荣斋的孙尼额芬白糕,玫瑰水晶糕,牛舌饼,不知不觉她竟然吃的挺饱,懵懵懂懂的回了祁年殿,途径别情院时,正遇上慌慌张张来寻她的宫女。叫温婵觉得奇怪的是,别情院中已经没有了贾升的踪迹,反而是在贾贵妃身边看到了他,而他却只是瞧了她几眼,什么都没说。温婵吓坏了,提心吊胆的,心中惴惴,直到这场荒唐宴会结束,她与孔家大夫人一同回去。温妤的小脸倒是红扑扑的,私下问她如何,她只是羞涩,问的多了便是一句,孔家三郎倒是很温文儒雅,颇有姐夫之风。温妤的姐夫,自然便是萧舜,有如此高的评价,她又羞涩难言,想来是极满意了。温婵禀了童氏,再见面时,便叫两家长辈见一见,算是过个明路,小定一下。温婵其实迫不及待想要把温妤嫁出去,骊山行宫回来后,看老皇帝日渐昏庸的做派和贾家的一手遮天,她心中便隐隐有担忧。萧氏皇朝怕是不长命了,不若赶紧让阿妤成为孔家人,历朝历代,外嫁女不受株连乃是惯例,就算是姜广王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纵然是温婵有心,温家孔家到底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小定之后还要大定,大定后还要纳吉纳彩下聘,若无这些繁琐步骤,两家面上不仅不好看,阿妤这名分上也站不住脚。又不是纳妾,一顶小轿就能从偏门抬进去。没别的办法,小定的日子便在温家,孔家大夫人带着三郎和她的几个弟妹,因温家现在又没男丁,且只是个小定,男子便不出席。兰姨娘原先还觉得温妤没有温婵嫁的好,温婵是王妃,孔家虽有个爵位却也落不到三郎君身上,还有些郁郁不乐,然而亲见了孔三郎,见到这位三郎相貌郎朗,进退有度,说话办事十分有分寸,对她这个温家的姨娘也很有礼,顿时就把满心的不乐意丢出去了。小定便是在一处用个膳,长辈们见一见,在互相交换个信物。童氏早就给温妤备下嫁妆,信物也是早就在嫁妆里头的,乃是一枚血玉同心水晶佩,而孔家则准备了一枚拇指大的明珠,哪怕在夜晚也能发出莹莹光芒。明珠本就不易得,夜明珠更是稀少,可见孔家,是拿这档婚事上了心的。温婵心中很是满意。正要交换信物之时,府外一阵骚动,管家满头大汗跑进来:“王妃,夫人,宫里,宫里来旨意了?”旨意?是圣旨吗?在场的夫人们,不论是童氏,还是孔家那几个,皆是面面相觑,可若有圣旨,无论有多重要的事都得停下,童氏吩咐家丁准备香案,以迎接天使。出门一瞧,不是面生的太监,虽然脸熟,可并非是陛下身边常用的苏德发。“林大伴?您来传旨,不是陛下的圣旨吧。”眼前这太监是贾贵妃身边得脸的红人,林大有。林大有在上首,喝着温家奉上的茶,皮笑肉不笑:“不是陛下的旨意,贵妃娘娘的旨意,难道国公府就可以不接。”“贵妃娘娘有旨,国公府自然是接的,只是劳烦您稍坐,咱们家今儿有喜事,我们家三姑娘和孔家三郎小定之喜,您来了也沾沾喜气,更是这两个孩子的福分。”童氏握住温婵的手,不紧不慢的说出这番话。林大有忽然面色骤变:“国公夫人,您家三姑娘这是要许人了?”童氏不卑不亢:“不错。”林大有看了一眼面色不动的孔家大夫人,脸上笑容越发虚假:“那可真是不巧了,咱们贵妃娘娘也有一份旨意,是给您家三小姐,寻了一门好亲事呢。”然而他吊足了胃口,却无人接话捧场,林大有面色有些难看,咳了咳:“我家贵妃娘娘瞧中了您家三小姐,许配贵妃之弟,三姑娘乃是庶女,这出身是差了一些,还被叛贼魏家弃过,按理说都是个弃妇了,贵妃仁德,给三小姐选了唯一的亲弟做夫婿,虽只是侧室,可将来若生下一儿半女,便由贵妃娘娘做主抬为平妻,如此好姻缘,夫人和王妃,也应心安了。”他说一句话,温妤脸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摇摇欲坠,捂着脸跑走,孔三郎欲要去追,但她跑得地方乃是温家后宅,他一个外男怎能随便进。童氏脸色冷峻,一言不发。温婵已然面有怒色:“林公公传的旨意,是贵妃娘娘亲口所说,绝无半句虚假?”“不错,绝无半句虚假,王妃娘娘,也劝劝您母家,接旨吧,贵妃娘娘可是好意。”温婵嗤笑:“贵妃叫我妹妹给她弟弟做妾?”“这毕竟三姑娘是庶出,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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