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撤退至江南府,老皇帝自焚而死,贾贵妃和五皇子死于乱军之中,四皇子接受招安,已经向姜广王投降,而姜广王,已经入主乾元殿,不日将登基为帝。”果然如此,温婵所想的,梁军王师回援,赶走叛军,眼前人是梁军中哪位将军,果然是她痴心妄想。“这里既然仍是西京,公子又能住如此规格的园子,又能在历城军手中救了我,公子在姜氏叛……军中,定然地位不低,公子救我这个前朝宗室,到底有什么目的?”温婵自嘲一笑:“若公子以为,拿捏住我就能令我夫君投降,公子怕是想错了。”至今她都不知萧舜的消息,若他已经战死,自然无法指望,可若他没有战死,却不曾回西京,不是被困就是……温婵不敢想,但她真的不敢指望萧舜。男子长叹一声:“你很聪慧,三言两语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其实没猜到,她真的不知此人是姜氏朝廷中的谁。但若不是位高权重,谁又能占据西京如此富贵的园子?西京这些权贵,她基本都是如数家珍,从没见过他。“公子救我,却又没有把我献出领赏,公子到底所求为何?您看见了,我现在能报答公子的,实在不多。”“谁说没有?你报答的起。”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我要你,以身相许!”并非没有男人喜欢她,从十三岁起,爱慕她的少年郎多如过江之鲫,她生成这般容色,男人爱慕她是很自然的事。倘若她只是平民之女,甚至是奴籍,都不得自由身,便只能任男人予取予求,若哪个侯门公子见她生的好,她又不是国公之女这样的出身,纳她为妾,她从是不从?因为她出身好,姓温,那些男子虽然喜欢她,爱慕她,却也表现得十分温和守礼,顶多是像那位季才子一样,做几首酸诗,更痴情的发誓一辈子不娶。那位季公子的行为,茯苓还曾感动的痛哭流涕,说季公子对她是真心的。温婵却只觉得可笑,季公子号称是为了她不娶,也不过是不娶正妻罢了,家中妾室那么多,庶出子女都五六个了,而西京这些贵女,却说他痴心痴情,好像她温婵是什么妲己褒姒,惹的季公子没娶妻,她罪大恶极似的。他没娶妻,可也没耽误他生孩子啊。温婵长到这么大,遇见唯二表里如一说到做到,而且是真的深情的男子,便是萧舜和叶长风。萧舜洁身自好,大婚之时就允诺她,此生绝不纳妾,只有她一人,而成婚五年,他也确实做到了。至于长风哥哥,就更不必说了,自她嫁人,便远走岭南。碍于她的身份,可能还有些原因,这些男人大抵都是要在她面前装一装自己的风度的,从没有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过。他提出以身相许后,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讥诮,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轻易说出以身相许这个要求,根本就不是认真的。“公子既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不知我已经成婚了?”她状似低垂着头,实则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看他作何反应,看他到底是开玩笑,是真心还是假意。温婵并不在乎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希望他只是开玩笑,只是嘴上占点便宜,不然此事难了。而这公子只是双手抱臂,斜着头看她:“谁人不知你嫁了人啊,豫王妃,十五岁就与男人成了婚,成了人妇?”他拉长的声音,额质的口气和眼神,显然不仅完全明白她的身份,而且就是故意的。温婵有点尴尬,大梁女子十五成婚是寻常事,毕竟女子十五就已及笄,因为朝廷鼓励生育,甚至十三四岁若成婚生子,朝廷会给两吊钱的补助,然而西京作为国都,权贵满地都是,风气却并非如此。越是富贵有权势,女儿家越是要留。西京这些姑娘们留到二十才嫁的,数不胜数,倒是她十五就嫁人,在权贵圈里,很是罕见。“这是陛下赐婚,我才这么早嫁人的……”“现在已经没有你们萧家的陛下了,梁哀帝已死。”他语气淡淡,说话的感觉倒是与江怀因有两分相似,叫温婵神色恍然,然而江怀因是淡漠的,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偶尔流露出的那一点温柔和炙热,让她不愿去想。面前这个男人,毫不掩饰,目光灼灼,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种太过强烈的,见到猎物的占有欲,又或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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