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老萧家的祖坟,把他们陪葬的那些民脂民膏弄出来都足够厚道。”“就为了这事生气,不值得,今儿安胎药喝了吗?他可闹你了?”姜行大手往她小腹探去。“刚两个月,连个动静都没有呢。”姜行瞥了一眼尚宫:“典仪在一个月后,腹部可要放宽一些,不能太紧,箍着朕的孩儿。”温婵摇摇头,制止他为难尚宫姑姑们:“三个月也不显怀呢,至少得四五个月才能看出肚子,不改也没事。”姜行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出神,连温婵叫他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想什么想的都发愣了。”姜行面色似有些为难,像是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哪里这样犹犹豫豫过,温婵觉得新奇。“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你说。”姜行抿唇,似乎很是为难,叹了一口气:“你想见一见你爹吗?”温婵有一瞬的茫然:“我爹?他还活着呢?”“这话怎么说,他到底是你父亲,我命人活捉,虽然受了些伤,但治好了一直在西京别院关着,你和老夫人……”温婵脸一僵:“哦,原来他竟没有为了大梁尽忠,为国捐躯啊。”姜行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了,却左右为难,温如兴这么一个固执老头,他三番四次给了机会,一直放过他,可温如兴就是铁了心跟着萧氏余孽跟他对着干,攻下西京后,温如兴就算看不出大势,只要不再以前梁旧臣自居,不跟着萧舜搞事,他也绝不会再为难他,然而温如兴连妻子孩子都不在乎了,依然如此。人捉到了,他什么都不能做,还得好吃好喝给治伤。“毕竟是你亲父,我不能随意做这个主。”他万事都要替她考虑。温婵知道姜行心中所想,也承他的情,金氏早就出了宫,可宫里的皇贵妃还一直病着,缠绵病榻,就是不死,之前就有朝臣上书,说皇贵妃病了,要不要封后冲喜,被姜行拒了,皇贵妃本就位同副后,虽然金氏这个皇贵妃的待遇什么都是减半的,还不如贵妃,然而名头在这就是好用。姜行的作为,温婵心知肚明,他所做一切都是为她铲除障碍,皇贵妃在她温婵之前封后,岂不是金氏占了元后的名分,她便成了继后了,所以驳回那朝臣的折子,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皇贵妃就一直这么病着,等温婵封后就得死了,而死后追封也是没有的,最多给金家赏赐些财物。“别的降臣是如何处置的?”姜行坦白:“跟萧舜起事的算不上降臣,该杀的杀,该判的判了。”“那你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得了。”姜行皱眉:“那是要株连三族的,我哪敢让他影响你,算了,我跟你二哥说一声好了。”温婵一僵:“你跟我二哥说,我娘就得知道,她一直病着,哪里能受得住,算了,我去看一眼吧。”“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姜行嘀嘀咕咕:“你现在怀孕了,若是哪里说得不对劲儿,伤到孩儿,我就得后悔终身。”“就是去看一眼,能怎么样呢。”过几日,温婵乔装打扮,坐着马车进了西京乔巷,这里并不是牢房,反而像个金屋藏娇的院子,一处两进的小院,却有装扮如常人的卫兵重重把守。下马车的时候,温婵仍在忧虑,一只大手握着她,扶着她下了马车,姜行到底还是不放心的,非要跟着来。“别怕,有我在。”温婵笑着点点头,两人还没进里屋,便听到有两人的说话声,一人声音苍老,另一人耳熟无比,是温婵的二哥。“不论您如何叫骂,此事已成定局,现在您还能留一命,全仰仗二妹,忘了告诉您了,二妹,已经被封皇后,下个月帝后大婚。”“畜生畜生,你们这些不忠不孝不义的子孙,我温如兴没有你们这样的孩子,姜氏一个马奴,狼子野心,呸,他也配娶我的女儿吗?”“我劝您慎言,您不过是个阶下之囚,您口中卑贱的马奴,却是如今新朝皇帝,忘了告诉您了,萧舜也在狱中,您这么忠心,让您跟他去作伴如何。”“你们,你们……苍天无眼,我是你爹,你竟敢如此对我!”一声呛的刀剑之音,好似兵器被丢到了地上,传来温家二哥的声音:“军营外那次见面,我就说过你我父子之情已断,您要尽忠,便拿这剑抹了脖子,随哀帝而去。”“你……你……”温婵跟姜行对视一眼,冲了进去,里屋内,温如兴被气的撅了过去,招来太医诊断时,已经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便是用好药吊着命,从此之后也说不出话来,像个活死人。温婵愕然,姜行沉默,温家二哥却平静非常:“二妹,你莫恨我。”温婵摇摇头,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而胸中忽然一阵翻涌,等去净房吐过后,行到拐角,听到温家二哥和姜行的对话。“对父亲不孝,便是将来到了地下,阎王爷要审我,所有的骂名都放到我一人身上,二妹只要安安全全的,做这个皇后便是了,他活着一天,便要责备我们兄妹几人,我怎能让他成为二妹的累赘,陛下,您不该带婵儿来。”姜行无奈:“那是她的亲爹,朕还能一辈子瞒着吗?”“您带她回去吧,以后也别带她来,只微臣一人背负弑父这个骂名就算了。”温家二哥苦笑:“反正我这辈子,是完了,债多了也不愁。”温婵站在阴影中,没有出现,直到姜行带她回去,他欲言又止,什么都说不出口。“别担心,二哥不会恨你,我也,不会……”姜行怀中一暖,她居然主动依偎到他怀中:“父亲求仁得仁,为前梁尽忠,也随了他的心愿,我们活着的人,总要好好生活下去。”姜行垂眸,望着她纯澈的眼神,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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