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放下舆图,看着寒风中簌簌作响的窗棂,吩咐道:“前天桂衡送了上好的貂皮过来,你让人送给夫人,她体寒,经不得冻。”
泰来微微一愣,接过貂皮答应了下来。林婉棠离开的真实目的地,他是知道的。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夫人在北玄能不能穿暖。
薛景睿掀开被子下床,泰来忙上前服侍,劝道:“将军别下来了……”
薛景睿坐到了桌案前,咳嗽两声说:“我给你们少奶奶写封书信,你让人亲自送到她手里。”
林婉棠自离开以后,还不曾写过书信回来。薛景睿原觉得这是好事,此刻却很想得到林婉棠的鸿雁传书,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
薛景睿提笔写下来两行字,不知为何,他看着素笺思索了片刻,将那页纸揉成一团,又提笔重写了一份。
薛景睿虽是武将,文采却也不差,但这封信,他怎么写都觉得不满意。
薛景睿写了几次,自己推翻了几次,废了几张素笺,才终于将书信写好,密封好了,递给了泰来。
泰来接过书信,退了下去,薛景睿独自坐着服药。
这时,柴太医突然高兴地闯了进开,眉飞色舞地说:“小子,暗卫又带了一株半天玑草回来!”
薛景睿看了看天玑草。
暗卫们带回来的天玑草,先是两段,这回则是很零碎的天玑草,薛景睿想象得出暗卫们在北玄寻找天玑草的艰难。
薛景睿有些动容,忙说:“暗卫来了?快将他们请进来!”
不多时,三名暗卫带着一身风尘走了进来。
薛景睿问:“听说北玄发生了政变,你们可曾受影响?”
为首的暗卫风影抱拳回答道:“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北玄边境。边境检查很是严格,巡防的士兵也多了。好在我们对地形比较熟悉,几番藏躲,才能回来,只是比以往多花了时间。”
薛景睿问:“这些天玑草也是从逍遥王府寻来的?”
暗卫们点头:“是。”
薛景睿问:“暗卫们会不会有危险?”
风影语焉不详地回答道:“我们的两个兄弟很得巴宽信赖,比如风行,他是王府卫兵的一个小首领了。”
柴太医插话问:“巴宽成了国王,他们还有机会弄来天玑草吗?”
风影回道:“听风行说,他们这几日应该能再拿到一些天玑草。风行已经在安排撤退回来的路了。”
薛景睿点头:“很好,辛苦你们了。我安排人手在边境接应风行他们。”
风影行礼,朗声道:“将军,属下愿意再度深入北玄接应,我们对北玄熟悉一些。”
薛景睿应下,打赏了风影等人,便让他们回去歇息了。
北玄南部的将领马彪不满巴宽弑兄夺位,揭竿而起,发出檄文,号召人们站出来反抗巴宽。
局势一下子乱了起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人争权,可苦了老百姓。
马彪不如巴宽实力雄厚,为了鼓舞士兵的斗志,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士兵们抢夺钱财和女人。
老百姓冬苗被践踏,家里的物件被抢,男人被拉去当兵,女人惨遭侮辱……
一些北玄百姓被迫出来逃难。
而按照预定的路线,林婉棠刚好要经过这一带。
林婉棠用黄粉将自己的脸涂得又暗又黄,还给自己脸上点了些痣,头发也弄成北玄人常见的式样,裹上了头巾。
忘忧乔装打扮之后,过来看林婉棠,不由得掩嘴偷笑:“嫂子,这模样,比之前的乔装更丑了几分,就是将军见了只怕也认不出来了。”
林婉棠叹口气:“要的就是这效果。在如今北玄这混乱局面下,美貌可不是好事。”
忘忧想起昨日马彪手下冲进农户家里,贱淫了农户家少女的场景,不由得又恨又怕。只是,马彪军队近千人驻扎在那个村子里,林婉棠有心相救,却也无能为力。
林婉棠自己都是偷偷给马彪手下小头目塞了银子,才被放行的。幸亏她扮丑,那小头目看不上她们的姿色,贪些钱财就满足了。
林婉棠扮作小商户,跟在逃难的队伍中,倒不怎么显眼。
马车晃晃悠悠,路边尽是一些穷苦的逃难人,他们扶老携幼,穿着破衣烂袄,冻得鼻头发红。
一开始,林婉棠会分些干粮给饿坏了的老者和孩子,可是,其他人看到林婉棠有干粮,又心善,都一窝蜂地将林婉棠的马车围了起来。
这么一来,有多少干粮能够分?
被饥饿冲昏了理智的逃难人恨不得将林婉棠的马分而食之。
林婉棠心肠便硬了起来,让忘忧推开了几个贪婪地往马车上爬的人。暗卫又亮出了短刀,加以威胁,才将饿狼一般的逃难人吓退了。
林婉棠便只跟同样乘着马车的人结伴,号称要去南边投亲,以躲避战乱。
这一日,马车行驶到一处时,一行士兵凶神恶煞一般命令逃难的车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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