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昆说完,扬长而去。
薛承宗感觉心口一阵闷疼,他强撑着,问任妙月:“依兰……是谁的孩子?”
任妙月哭泣着说:“爷,依兰当然是您的孩子了……”
这一声“爷”,使薛承宗想到任妙月方才在床上这样唤房昆。
薛承宗不由得心头泛起一阵恶心,他抬手狠狠给了任妙月一个耳光。
任妙月被打得歪倒在了地上。
薛承宗抬脚踩在任妙月身上,恨恨道:“你还不说实话不成?!”
任妙月吃疼,哭泣道:“爷……”
薛承宗使劲儿踩了下去,咬牙切齿说:“我要实话!”
任妙月感觉自己的腿骨要断了。
她只得咬了咬嘴唇,抽泣着说:“爷,妾身……妾身……妾身怀依兰那段时间……只有爷一个人。”
为了依兰,任妙月打算咬死不承认。
薛承宗抬脚使劲猛踹任妙月,任妙月疼得在地上打滚。
薛承宗火冒三丈,感觉一阵一阵的血呼呼地涌到脑袋里,他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姨娘惊呼一声,赶紧命人去请大夫。
然后,叶姨娘不屑地啐了任妙月一口,吩咐道:“来人,连夜将这淫妇送回到任府!”
下人们听命,将任氏捆了,塞到马车里,送回了她的娘家。
娘家人见任氏受了伤回来,闹腾着要找国公府讨个说法。
陪同前去的张婆子冷笑着说:“好啊!任氏在庄子上偷人,将国公爷气晕过去了,国公府还想找你们算账呢!你们任府的家主去国公府走一趟吧!”
任家人见任妙月衣衫不整,闻着她身上还有些男女欢好后的气味,有些心虚,只得作罢,默默将任妙月带回了府里。
这边,大夫说薛承宗是急怒攻心。大夫行了针,给薛承宗灌了药,薛承宗总算醒了过来。
只是,薛承宗似乎中风了,头歪眼斜,话都说不利索。
叶姨娘伺候着薛承宗,回了国公府。
林婉棠得了消息,到萱草院探望薛承宗。
薛承宗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林婉棠,含混不清地说:“你……查一查仁西。”
林婉棠点头:“公爹,我知道了,我帮你查任氏。你好好保重身子。”
薛承宗羞愧地以手掩面。
叶姨娘出来送林婉棠,将庄子里发生的事都说了。
林婉棠道:“多亏了游夫人告诉我们这些事,我才好布置下来。只是,不曾想公爹气性太大,居然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叶姨娘苦笑:“爷越生气,证明他对任氏越是用心。幸亏我怂恿他去送衣物,让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否则,爷肯定还要因为任氏跟你闹腾。要是让任氏卷土重来,我们国公府再没好日子了。”
林婉棠叹口气,笑道:“只是要辛苦叶姨娘照顾公爹了。”
叶姨娘忙说:“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第二日,林婉棠请秦望舒来帮薛承宗诊治。
秦望舒说,薛承宗这是急怒攻心,脑袋里出了血。秦望舒说,目前看起来,薛承宗这还不算太严重,可以针灸加服药试一试,看看脑袋里的淤血能否自行被吸收。
林婉棠查过任氏以后,过来回禀薛承宗:“公爹,您成亲前与任氏来往期间,任氏……的确另有三四个相好的。”
薛承宗气得直捶床。
林婉棠安慰了他几句,又叮嘱叶姨娘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便起身离开了。
薛承宗默默想了好长时间,突然对一旁的叶姨娘含糊地说:“你去把依兰抱来给我看看。”
叶姨娘听懂了他的话,却迟疑着没有动。
薛承宗挥手:“赶紧去!”
叶姨娘叹了口气,命奶娘把依兰抱了进来。
依兰依旧瘦弱得跟小猫一样,一进来就虚弱地哭着,眼睛紧闭着,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薛承宗命奶娘将依兰放在床边,他歪着身子,看了依兰一会儿,突然发狂一般,伸手扼住了依兰的脖颈。
叶姨娘吓了一跳,薛承宗这是要掐死依兰!
奶娘吓得愣在当场。
叶姨娘平素痛恨任氏,自然恨屋及乌,不喜欢任氏的这个女儿。
可此时此刻,看着小小的婴儿在薛承宗的大手之下拼命挣扎,叶姨娘感觉孩子实在可怜。
终于,叶姨娘看不下去了。
她冲上去,使劲扒拉薛承宗的手:“爷,放开孩子,放开孩子!我来养她!求求爷了!”
薛承宗像是突然被人惊醒一般,神智驱走了他体内的恶魔,他猛地松开了手!
叶姨娘急忙将依兰抱开了。
薛承宗到底在病中,他的手使不上什么劲儿。依兰慢慢缓了过来,脸涨得通红,低低地哭着。
薛承宗却大笑了起来,模模糊糊地说:“养她干什么?杂种一个。”
叶姨娘突然生气起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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