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夜凝香阁热闹得很,黄大人和孙大人更是焦点,最后黄大人砸重金抱得美人归,可把孙大人惹急了。”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然和揶揄,黄潜和孙云海的头更抬不起来了。本来昨夜就闹得荒唐,虽然是风流韵事,但终归难登大雅之堂,堂堂大殿之上被拆穿,两人都面露羞愤。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何况昨夜凝香阁的闹剧还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狐狸,各个都听说了,只是不好在大殿上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一来,他们也是花楼常客。二来,得罪同僚的事,又没有什么好处,他们才不做呢。谁想到林楠绩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将这事捅了出来。这小子做事太莽撞了,刚入朝做官,朝中大多数人摆明了不待见他呢,他还敢往前头闯。做官可没那么容易!郑永年一干老臣纷纷露出讶异的神色:“竟是为了这等荒唐事?依微臣之间,二人各罚三十大板,罚除一年俸禄,以儆效尤!”孙云海闻言,先是对黄潜怒目而视,随后道:“郑大人,下官冤枉!下官怎么可能为了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找人围殴黄大人呢?”“咚”的一声,孙云海跪倒地上,膝行到李承铣面前:“皇上,微臣流连花楼,德行有亏,若要因为这个惩罚臣,微臣自知理亏,不敢辩解。”“可微臣绝不敢殴打同僚,对朝廷命官下手啊!万望皇帝明鉴!”黄潜也不甘落后,“扑通”一声跪倒孙云海身旁:“微臣身上伤的真真切切!各位大人都看见了,您再瞧瞧微臣头上的血窟窿,微臣十年寒窗苦读,要是被这歹人弄得头脑震荡可如何是好。臣不怕身子有疾,臣怕往后不能为皇上效忠啊!”孙云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种鬼话也能说出口,真不害臊!一个六品的吏部主事,皇上都不记得是谁。李承铣看着两人各不相让的模样,有些头疼。眼睛一扫,瞧见若有所思的林楠绩,顿时眼前一亮。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林爱卿,可有什么想说?”林楠绩被点到名,顿了顿,反正李承铣也知道他心里想到哪,顿时胆子打起来,恭恭敬敬地上前:“请皇上让微臣试试。”李承铣点点头:“好。”其他大臣也伸长了脖子,看这位前御前太监,新上任的御史打算怎么做。林楠绩走到黄潜身旁,问道:“你昨夜几时被打,你今早醒来,是在何处?”黄潜道:“我昨天晚上遇到那伙歹人约莫是亥正,今天早上醒来,就是在五柳胡同被打的地方。”林楠绩又问:“再细致一点呢?”黄潜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堆柴草里。”林楠绩点点头:“那你是如何过来上朝的?”黄潜莫名其妙:“当然是走来的,不然怎么来,哦,中间怕时辰过了,还跑了一段,生怕朝会散了,无处申冤。”林楠绩:“这么说,你身体其实并无大碍?”百官也是一愣。是啊,这黄潜看着伤势严重,可闯进大殿时的脚步可以利索的很,身上也没看出骨折一类的重伤。黄潜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我额上这伤,流了这么多血,还不够凶残吗?”林楠绩仔细看了看他额头的伤处:“大人额头处这伤口并不大,之所以流了很多血,那是因为头皮较薄,而血管较多的缘故。眼下血已经止了,应当无大碍。”黄潜悲愤不已:“你一个太监,休要胡言乱语,难道我被打是装出来的?”林楠绩被黄潜的话说的一顿,抓了抓后脑勺:“倒不是这个意思,大人说打你的那伙人凶神恶煞,来势汹汹,可观大人的伤势却没有伤及要害,更像是泄愤。”“此外,头皮易伤,血却不容易止住,看大人你身上血迹干涸的程度,应该有些时辰了。”林楠绩这么一说,郑永年也注意到了。“咦?老臣经手过的案件也有几百件了,这血迹干涸的程度看着,至少得有三个时辰以上了。这么说,被打后不久就止血了,不应该啊……”“这歹人打完还把你挪到柴火堆里,又怕你冻着,又怕你血流不止。”“好生奇怪!”郑永年也疑惑了。孙云海终于抓住了机会申辩。“我要是真找人打你泄愤,何必还管你晚上会不会冻着,岂不是多此一举!”黄潜咬紧了牙关,拼死了咬住孙云海:“昨夜就你知晓我的行踪,不是你还有谁!”林楠绩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黄大人,您夫人知否三番五次告诫过您,不许再去青楼喝花酒?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养外室?是否说过,如有再犯,必定不客气?”黄潜愣住了:“你说什么?”他夫人?
孙云海也愣住了,但他反应的尤为迅速,立马开口道:“是有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上个月我去黄家,正碰到黄潜的妇人云氏拿着鞭子痛骂他!”郑永年胡子一抖。“什么?竟然是他老婆找人打的?”在场的文武百官面上皆是震惊的神色,这是母老虎啊!这么一说,就圆的上了。跑到青楼点花魁被夫人发现了,找人痛打一顿泄愤。又怕冻着,才专门把人挪到柴草堆里。虽说这七月的天,晚上也不至于冻着,但这关切之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怕头上血流不止,还悄悄把血止了。虽然凶悍,但到底是念着夫妻情分。想想也是,除了自家夫人,谁能有这等百转千回的心思。再一看黄潜,顿时觉得这顿打挨得不冤!不过也有人觉得黄潜的妇人云氏太过凶悍,方才弹劾林楠绩的陶崇德就出列道:“这等无知夫人,简直可恶!有道是夫为妻纲,她竟然不守妇道,买凶殴打夫君,应该重重罚她,把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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