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妃为西月做主。”西月跪倒在地,一手拿着帕子拭泪,复尔又低低咳嗽几声。
“求王妃查明真相,还彩蝶一个公道。”彩蝶高呼,眼角含泪,梨花带雨般娇俏可人。
宁钰慢条斯理的将手中杯盏放下,轻声道:“一个一个说,西月先说吧。”
“是。近日,咳咳,妾身染了风寒。喝了几日的药,愈发昏沉渴睡。心下生疑,便请了大夫看药渣,谁知其中有一味毒药,能令人日渐渴睡,最后昏沉死去。”西月说到此处便流泪,随即瞪了一眼彩蝶。
彩蝶见她这般,慌忙道:“王妃请听彩蝶解释,这件事情彩蝶全然不知。”宁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西月继续讲下去。
“妾身盘问了煮药的下人,得知这件事情背后是彩蝶姐姐指使。”
“胡言乱语!”彩蝶高声打断,宁钰只觉耳朵被她惊叫生疼,不由得皱眉。
“若我胡言,那药如何从姐姐那里搜得?”西月自袖间掏出一方纸包,“王妃可传大夫查验。”“是你在构陷我!我为何要在你药中下毒?”“自然是为了争宠——”
“好了。”宁钰抬手,两人停了言语,反而展开了眼神交锋。宁钰单手支头,把玩着手中的一方纸包。
无需找大夫查验,其中必然是如西月所说的药。一切似乎都摆在眼前,来龙去脉条理清楚。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宁钰瞥了一眼彩蝶,只见她面红耳赤,愤愤不平。
近来丞相投靠逸王,喜宴上被误抓的皇亲贵戚又参了几本,翎王的势力一时衰弱。彩蝶既然是来自翎王那处的探子,近来更是闭门谢客,夹着尾巴做人。在这个当头,又怎么会无端生事?
至于西月?宁钰瞥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愤愤不平。宁钰轻笑,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原本想趁着卫凌势衰,将彩蝶驱逐出府。这几日刻意想寻彩蝶麻烦,奈何无处可寻。谁成想,此刻便自动送上门来?
“彩蝶,你说说。”彩蝶闻言连忙道:“彩蝶对此事一无所知,煮药的下人的确是我院中的仆人,但只是杂役,彩蝶又为何抛弃心腹侍女不用,转而吩咐一个杂役。”
“自我屋中搜出药更是无稽之谈,谁又能保证,不是西月妹妹在搜查的时候自己放的呢?”
“依你之言,是西月为了陷害你,宁愿牺牲性命喝了毒药?”西月闻言愤然起身,手指彩蝶怒气冲冲道。
“咳咳。”西月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一声,低头似乎惊住,失手松了帕子。只见那雪白的帕子翩然落地,正中是一滩血红。
“西月先回院子养病。”宁钰挥手,“将此事告诉王爷,请他前来处理此事。”
彩蝶所言不无道理,若是她所为何至如此粗心大意,轻易就被觉察发现。可西月所作皆有条理,所做所言,给出的证据都将彩蝶一一困住。
事情脉络已经清明,彩蝶一无动机,二则不可能以身犯险。西月咄咄逼人,不惜以自伤身体为由,将彩蝶逼入绝境。彩蝶的背后是翎王,那西月呢?
宁钰皱眉不语,或许卫垣曾说,西月与他一同长大
“王妃,王爷说此事全权交由您定夺。”思绪被打断,宁钰挑眉。彩蝶闻言连忙挪动几步,跪在宁钰面前声泪俱下:“求王妃明察秋毫,放彩蝶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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