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弥漫,耳边是鸟的鸣啼。宁钰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勒着缰绳。两人一马,缓缓走向出口。
“昨日我去皇帐中,见逸王哭嚎喊疼,约莫是受伤了。”
“嗯。本王知道。”卫垣随手理了理她的碎发,“昨夜有人对本王的马动了手脚,墨离趁人不注意换了马牌。”
宁钰不自在的别过头,忽而看到来时顺路做的标记,调转方向,轻拍马背。马嘶鸣前行,一路越过地上的树枝横斜。
“依你之见,刺客和对马动手脚是否出自一人手笔?”
“墨离昨夜追查,对马下药的是翎王的下属。至于这些刺客,目前还分辨不出。”卫垣说着,将怀中人搂的愈发紧。
不远处有人举着火把高声大喊:“王爷!”,宁钰挥鞭,马一路狂奔。举着火把的正是墨离,四周是闲散的侍卫。
“属下救驾来迟,恳请王爷责罚。”卫垣不露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让王妃孤身犯险,罚俸半年。”
墨离跪倒在地,心头叫苦不迭。宁钰低声替他解释,道:“他本想入林寻你,让臣妾留守在外。是臣妾不顾阻拦,孤身入林。王爷若是要罚,那就罚臣妾吧。”
卫垣闻言微笑,墨离看得分明,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听得悠悠一句“既然如此,免罪,起来吧。”
墨离站起身,听得不远处树上有一声熟悉的鸟鸣。循声望去,只见墨轩隐在树丛间,对他做了做三个口型:你,完,了。转过头正见王爷对王妃笑意盈盈,眉眼温柔。
一行人出了森林,出口处一粉裙女子原地踱步,低头喃喃自语。宁钰挥手,那女子原地一蹦三尺,手舞足蹈。
欣喜过后,宁钰转头看了一眼卫垣,他察觉到目光对她回以温和一笑。宁钰勉强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假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心疼。
皇上知道他遇难,依旧毫不重视,却对另一个儿子关怀体贴。派出的侍卫懒散无用,出口处也无一人接应。对他的生死,尚且漠然。平时待遇,更不需要多提了。
卫垣察觉出她情绪低落,了然的笑了笑,伸手牵住她的手。察觉一片温热,宁钰并未撤手,反而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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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点姜汤。昨夜寒冷,王妃兴许受了凉。”卫垣坐在床榻边,对红菱吩咐道。红菱点头,转头看了王妃一眼,便躬身退出帐子。
宁钰略一皱眉,将头上发簪卸下。在丛林中穿行,头发上满是草屑树叶,乱糟糟的一团。勉强将杂物清理,头发却结成好几个结,难以梳理。
宁钰长叹一声,双手托着下巴。卫垣闻声轻笑,勉强站起身,扶着墙壁走来。宁钰看着铜镜中乱糟糟的一团鸟窝叹息,却见卫垣的身影出现。
卫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木梳,颇有些笨拙的梳理乱发。遇到打结处,便小心翼翼的处理,免得宁钰吃痛。
从铜镜中,宁钰看得卫垣的眼神柔和,虽然梳理大业举步维艰,嘴角却带着笑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话脱口而出,宁钰反应过来,面上绯红,慌忙用手将脸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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