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垣皱眉思索片刻,嗤笑道:“你如何看?”
不远处传来一点声响,墨离循声望去,就见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甩手想要甩出一记暗器。卫垣却摇头示意不必,钰儿似乎很喜欢兔子。
墨离收手,单漆跪地道:“属下认为那些刺客不过是装腔作势,大庭广众下行刺一人,无异于以卵碰石,自取灭亡。”
卫垣点头,手指无意识的轻叩木轮。眼下逸王堕马,自己遇刺。三王中两王受伤,独他一人保全,自然要自编自演一出,排除自己的嫌疑了。虽说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但难保皇上在贵妃的枕边风下失了心智。
——
秋狩回来的第三日,宁钰手里抱着一只小巧的暖壶,看着窗外点点飞雪飘洒。屋里温热,窗口印染着白花点点。
“下雪了。”宁钰自言自语,嘴角勾起。这是今年冬天的一场雪,好美。
“王妃,您和王爷又怎么了?”红菱一面絮叨,一面给暖炉添火。“秋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这几日怎么闭门不见?”
宁钰心情好,回过头露齿一笑,转而又在窗上画出一朵朵小花。“等会受了冻,风寒入体可怎么办?”
宁钰乖乖收回冻得通红的手指,手紧紧搂着暖壶。这么冷的天,不知道爹爹在做什么?宁钰站起身自衣柜中翻出一件狐裘大衣,系好丝带。
“咱们去看看爹爹。”“是。”
马车一路前行,碾过路边积雪。车外传来鞭声和吆喝,宁钰掀起车帘,街边有些儿童衣着打着补丁的旧衣,鼻子冻得通红,兴高采烈的堆着雪人。
窗外景色倒退,将那雪人和孩童甩在身后。宁钰随手拉下车帘,闭目养神。
马车前行片刻后停在原地,宁钰站在马车头,还未下马,就见爹爹迎在大门口,笑着对自己招手。
宁钰一面笑着挥手,一面下车。马车下是积雪,积雪下是薄冰。宁钰一时防备不及,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哈。”爹爹大笑,宁钰由着红菱搀扶起身,快步走到爹爹面前,一拳轻捶他的胳膊,忽而失笑。
“先进来吧。”宁钰转过头,才见宁斐站在院子里。宁钰将手中暖壶递给红菱,双手微微提起裙摆,小碎步跑到宁斐面前。
宁斐见状微笑,双手将快要跌倒的宁钰扶住,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早做准备。”
“突然想你们了。”宁钰抬头微笑,宁斐心跳无端漏了半拍,又见她面上突兀疤痕,面色不虞。
“进去喝酒。”宁致远拍了拍宁斐的肩膀,快步走进正厅。正厅中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中间是一口大锅,旁边放着蔬菜肉食,一坛酒。
四方桌,四双筷子,宁钰选一处落座,将肉下锅。沸腾的热气里,爹爹和哥哥推杯换盏,吃的好不快活。
“锦王待你可好?”“很好,哥哥放心。”
“对了,上次你问我借的人,我处理干净了。”宁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色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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