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扛起米袋,发现这米袋轻飘飘的,不似以往那般沉重。打开米袋摸出一把米,手中米粒参差小劣,全是碎米。一半米,一半杂草。
宁钰微楞,将米袋倒入水盆放水,杂草漂浮起厚厚一层。宁钰心下微沉,忽而想起了铁牛说过的那番话。
“来人!”宁钰呼喊一声,不远处两个士兵迅速跑来。宁钰抓了一把米草,放在那人手中,道:“将这些粮食,送到王爷面前。”
一个士兵小跑着离开,另一个转回原处把守。昨日失踪立下保证后,王爷专门派遣了两个人跟从,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看守。
宁钰无瑕多顾,将米袋一一打开。看着袋中的米反而气笑了,看来方才那袋还算是优品。虽然是碎米,好在新鲜。这几袋陈米颜色发黄,一摸就碎。
不远处的牛车上还有数袋大米,宁钰心知定然是一波货色,懒得去瞧。洗去杂草,把颜色不一的米清洗一番倒入锅中。
宁钰双手扶在灶台边,觉得有点头晕乏力。“王妃。”宁钰回眸,只见大夫手持一本泛黄古书走来。
宁钰强扯出一抹笑意点头示意,大夫见她面色,关切问询:“王妃,您这是?不如让老夫瞧瞧。”
宁钰心下微沉,一个设想浮现,惊得她后背一凉。宁钰猛然摇头,不可能,她没喝过那些水。可是,她一直照看病人,也许沾染上了。
如果她沾染了时疫,王爷与她朝夕相处“王妃?”一声将她拉回思绪,宁钰慌忙将撸起的袖子卷下,勉强微笑道:“不必,这几日过分劳累而已。”
话音刚落,她转身干呕,一手捂住嘴巴。大夫见状忽而微笑,道:“王妃不如让老夫看看,也许是喜脉呢?”
喜脉?她从未与王爷同房,何来喜脉一说。十有八九,应该是时疫。宁钰见大夫正掏诊巾,连忙转移话题:“前往李家村一次,您可相出些许办法防御时疫?”
大夫掏了掏诊巾,可惜没找到,只得作罢。他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持着古籍:“依老夫来看,水源是污染之一,那就要从水源处入手。”
“挖掘出地下深井打捞井水,再将井水煮沸,一一发放给灾民。”
宁钰闻言点头,忽而想起一点东西,道:“老弱妇孺和成年男子,成年男子沾染时疫者少。也许可以通过加强锻炼,使灾民们增强体魄。”
大夫摸了一把胡子,这倒是从未听过。宁钰见他面露思索之色,继续道:“现在灾民们无所事事,整日颓废胡思乱想。这件事情,也许可以令他们过得充实一点。”
“无论这件事情能不能达到效果,至少让他们知道,抵抗时疫需要努力,而不是麻木的等待。”
大夫点头,捋了一把胡子感叹:“王妃心慧如兰。”宁钰莞尔一笑,不过是参照军营罢了。年幼时她随军驻扎边境,当地传染一种疫病,奇怪的是,两边的士兵少有感染者。
饮食,居住环境不同,但宁钰认为,更多的是因为这些士兵是壮年男子,身体强健。一点三脚猫功夫,无法迅速令灾民们强健身体,却可以令他们强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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