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的意思,若有所思道:“也是,你这样天天不着家的,当个好丈夫确实有点难。”不像他,即便是身为皇帝,日理万机,每日也要抽出时间和湘湘互诉衷情。柳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认下所有。这还不是拜姜榕所赐,若非他发什么宏愿,柳温早就跑进深山老林修道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日夜夜与堆积如山的公文相伴相守。郑湘回京师之前,也曾担忧会不会因为劳累、寒冷或颠簸而早产,幸运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腊月底,京师这座古老的城市因为皇帝的归来,又重新活跃起来。郑湘走时,院中的石榴树结的小石榴尚未红,回来时石榴盆景换成凌寒而开的腊梅。腊梅的清香甘冽顺着窗户飘进室内,驱散了炭火的燥热。柳叶吐新芽的早上,郑湘扶着金珠,慢慢在长廊里散步。院中的腊梅又换成了开了满树粉花的山桃,这正是早春的气息。郑湘突然发现衬裤湿了,迷茫地停住脚步,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越临近预产期,郑湘就越焦虑,但真到了生产,她反而镇定下来。“金珠,派人去叫产婆太医,还有陛下,我羊水破了。”郑湘扶住金珠,朝产房走去。蓬莱殿先是一静,继而就像拨快了几倍时间,宫女太监按照之前的演练,各就其位,忙中有序。姜榕得到消息,立马抛下政务,来到蓬莱殿,焦急地等在门外。他想要进去,却被进宫陪女儿的代国夫人阻挡在门外。“陛下,淑妃无恙,正在里面歇息。太医说,离淑妃生产可能还需要几个时辰。”陆凤仪回道。姜榕一愣,疑惑道:“她不疼吗?”陆凤仪回:“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开始阵痛。”姜榕的心稍稍放下,眼睛盯着产房,对陆凤仪道:“我站在门口与淑妃说几句话。”陆凤仪让出位置,姜榕走到门口,声音微微发颤:“淑妃,你不要怕,太医院擅长妇科的太医都在门外。你不要怕。”郑湘刚换上宽大的衣服,头上的钗环都卸了,躺在床上,等待小崽子出生。她听到姜榕的声音,生怕他进来看到狼狈的自己,忙叫道:“陛下,我很好,你别进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生,你先去忙吧。”姜榕听到郑湘中气十足的声音,心稍稍放松,道:“我守着你。”说罢,姜榕让梁忠搬来奏疏就在蓬莱殿批阅。但是他怎能静下心看奏疏?笔一直握在手中,落下黑色的墨点,奏疏未曾移动。眼睛和耳朵都朝产房的方位窥视。郑湘在一个时辰后开始阵痛,她努力将徐纨素生产的惨状赶出脑子。她的身体比徐纨素强,刘太医全程保胎,产婆几乎绕产床一圈,母亲在室内盯着,还有皇帝守在外面。她很安全,可以放心生产。“阿娘,我想吃酸酸的面,要加鸡蛋。”郑湘在阵痛的间隙出声。“去做。”陆凤仪立马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蕙香端来一碗酸汤羊肉面,上面卧着两鸡蛋。郑湘接过来,拿着筷子就开始扒。姜榕在外面坐立难安,每当产房里出来人,都要被询问情况。两个时辰后,产房内传来尖利的叫声,姜榕猛地坐起来,大步来到产房门口,不住地踱步。周贵妃和赵德妃知道消息,也急忙过来了。姜榕看到二人一愣,随后道:“你们过来了。”他一直与郑湘耳鬓厮磨,周赵二人在姜榕的记忆中逐渐变得模糊。周贵妃道:“我听闻郑妹妹生产,便急着过来了,郑妹妹怎么样?”“无碍。”姜榕说完,看向赵德妃道:“东哥年纪小,不见你要闹,你回去照顾三皇子为重。”赵德妃迟疑了一下,她对淑妃生产没有兴趣,不过是碍着面子被周贵妃拉过来,也实在担忧儿子,听到皇帝如此说,便道:“东哥前日着了风有些咳嗽,臣妾先告退。”走之前,赵德妃言不由衷说了一句吉祥话:“淑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诞下皇嗣。”赵德妃走后没多久,姜榕对周贵妃道:“最近天冷,你身子不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周贵妃点头也离开。”这下殿外清静了,湘湘若是生产后,看到不相关的人一定会生气的。姜榕牢牢地守在门外,心随着里面的呼痛声,攀高又摔下…… 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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