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感官中,这东西就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要说躲又不知道该往何处躲。还要担心自作聪明,胡乱走动撞上攻击,干脆就站在原地不动。心思分两分,一分注意大坑的动静,一分在雨幕中寻找那个攻击。
左棠华这会儿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攻击手段,他就直接听从明暨的意思埋掉。现在反而顾及上方的攻击,要分留出异能准备随时撑起土墙做防护。
“哥。”左棣华拉拉他手肘处的衣服,把人拽着想让他回头看。
“做什么!”左棠华对他不分主次这个时候叫自己而有些气恼。“好好观察周围,那道攻击指不定就从什么刁钻的角度出现了。”
“嗯,是出现了。”左棣华语气怪怪的。
听到内容的左棠华却是一惊,四下张望。
“出现在这儿了。”
左棣华使劲一拽他衣服,愣是将人拽得偏过身来。
他抬起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棣华右手攥着一支箭。
顶着众人不解目光,左棣华同样表示懵逼。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搞的。”他说,“就刚刚那破空一声,我就感觉那边闪了一下,好像是金属的反光。我不是这两天在磨那个零件吗?有些下意识反应,就伸手一抓。”
他抬高那只箭矢,表示就是这么回事这么巧。
“就抓到了。”左棣华是真觉得无辜,抓到东西的时候他自己都完全回不过神,“我感觉好像是这箭头自己往我手底下钻的。”
就挺离谱,真的。
左棠华盯着那泛着寒光的金属箭头,第一反应是攻击落空了,他们安然无恙。第二反应——等等,那是不是就可以埋了?
坑壁随着他的心念一动开始崩碎坍塌。
整个大坑就像是把边褶捏起来的饺子皮。坑壁塌陷,大量的泥土宛如泥石流一般向坑底冲涌而去,宛若大坝泄洪一般的泥石流滚滚而下。呆在坑底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倾泻而下泥石流将别墅的残骸淹没,眨眼消失。
左棠华完成这样的攻击甚至没有花费太多异能,他只不过稍作牵引,泥石流崩塌之势一旦形成,便无需他再虚耗异能进行控制。水自高处流淌下低处,泥石流同理。
过去完全没有想过的自然天灾,在异能者手中轻易出现作乱。
望着大坑在顷刻间被沙土填没,左棠华说不出自己这会儿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死了吗?”即便大坑已经重又填平,娄敬策依旧没有撤去他的空间。
“没呢。”明暨示意他看向填平的沙土。
就见那沙土一鼓一鼓的,就像是有什么鱼儿潜伏在那里偷偷呼吸。清澈的水从沙土缝隙中溢出。从溢出到汇聚成小水泊不过就在眨眼之间。
一个水球猛然炸裂,露出其中的身影。
明暨扫过一眼,定在站在最中间那个戴着长衫外套宽大兜帽的身影。
他闲似平常般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啦。”
对面五人对他们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差点就被人给活埋了,这要还能保持好脸色,容易滋生乳腺结节。
没有得到回复,明暨也能继续自说自话。无论给不给回应,对方听到就行。
“怎么还戴着帽子,是跟我相似的脸不好看吗?”
“之前跟你们一起的那三个朋友呢?怎么就你们两个一起?”
“我说的还会再见面,没错吧。”
明暨真像是见到什么亲切的老朋友,一见面就忍不住叙旧往事,只是见面礼是差点把对面全部活埋不太礼貌罢了。
崔家三少低下头完全不敢跟明暨对视,他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之前被控制在脆弱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在明暨询问怎么还戴着帽子的时候,他把头埋得更深了。
观察到对面三人对自己的脸没有反应,明暨忍不住舔舔嘴唇,心里冒出来一个猜测。
柳明暨的脸深藏在兜帽的阴影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只是单单周身气压便低得很,真切让人感觉,他在见到对面的明暨后,情绪压抑着不平静。
他伸手举过头顶,手指摸到兜帽边,正要往后摘。
听到那边明暨猜测出口。
“你的脸变不同了?”
手顿在半空,兜帽却已经顺从力道往后褪去。
深藏其下的脸孔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深色的刀疤狰狞宛若蜈蚣趴在本来白皙俊秀的脸庞上,左边耳朵下面大片烫伤后的疤痕像是一块没有散去气泡的烂泥糊在那里,从耳下蔓延向下颚底下,顺着脖颈向后背一大块,不正常的红色让人看在眼里简直触目惊心。伤口似乎才好没有多久,在边缘还能看到一两个没有好全的燎泡,流着混血的脓,往后定然又是一块疮疤。
“呵呵,如你所见。”柳明暨一笑,肌肉牵动伤处,脸活过来越发可怖。
“我现在可跟你半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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