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才没叫人染上风寒。毡帐重新建好后,挤了一个多月的人们可算能松快些。原属于拔都儿部的族人都没有挪位置,除了毡帐压塌的那两家,其余都保持不变。宁湘她们也重新分了住处,和族人们混住在一起,少了许多隔离感,平日有个什么事情,也好就近找人帮忙了。新来的灾民被明窈有意打散,除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其余从一个部族出来的,大部分都分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而念桃和青杏的住处也被她挪了挪,王帐旁有一片不小的空地,能搭起一座小帐,住两个姑娘刚刚好。族人们住进新毡帐没几天,雪花又飘了起来。这次的雪没有前段时间那样浩大,雪花也小了许多,停停落落的,一天也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但狄霄没有因此掉以轻心,他随明窈去仓房查点了粮食和木炭的数量,粮食的储备还足,但木炭还有得添。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再挖一座土窑。现在族里的人多了,暖炉随时能用土造,随之木炭的用量也在大幅度增加。以现在的炭火烧成量勉强够用,但少不得拮据,若能再添一窑,就能让家家有余炭,不用因担心而不点火了。挖新窑的还是原来那些人,就没让新来的人参与进去。有了上回的经验,第二座土窑意外顺利,从挖窑到烧炭,没再出任何意外,木炭的储量也不断增加着。后面两月雪还零零散散地落着,但再没出现过能将毡帐压塌的大雪,北风仍旧刺骨,但在外面呆久了,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天气。围栏外的灾民还是零零散散得来,陆陆续续也把空着的那几座毡帐住满了,好在雪势见效,灾民也跟着越来越少,直至整一个月没再出现。拔都儿部内。男人们维持巡视和休息两者轮换的生活,女人们因为孩子都不在家闹腾了,也难得有时间坐下聊聊天。听说大越来的那几个姑娘纺出一匹可漂亮羊毛纱,织出的羊毛衫又保暖又柔顺,比起边城的好料子毫不逊色。一传十十传百的,后来也不知她们是怎么商量的,族里唯三的纺车都放到宁湘帐里,谁家有闲了,就过去一起纺织。还有阿姑带着羊毛去,亲昵地挽着宁湘的手:“这羊毛分你们一半,你们教教我纺纱可好?我想给做一条围巾。”≈039;sg莫说宁湘,就是其余小姐们也乐意,三三两两地聚着,互相探讨如何让羊毛纱更细腻,来日卖出去,也能卖个高价。而她们教学换来的羊毛,甚至能抵上狄霄赠予的了。至于那些向来让大人们头疼的皮孩子们,被明窈拘在一处启蒙,每隔十天休息一回,但每次休息回来,都要抽查读背。狄宇之前学了仓房账簿,小有基础。但剩下那些孩子则是实打实地第一次接触文字,学的头晕脑胀,有叫嚷着不学的,被守在门口的狄霄瞪一眼,当场蔫哒哒地坐回去。先不说是不是真能学到东西,只讨人嫌的孩子不在家了,就让族人们对首领公主格外感激了。有时太阳从云层里冒出头,明窈就会给孩子们放一天假,她也好跟狄霄跑出去,拿着一个小瓷瓶,从山坡上的树枝上接些干净的雪水。狄霄不知雪水有何用,明窈说“古有雪水煎茶,别有妙处。”“哦。”狄霄木木地应了一声,不感兴趣,也不再问,只在旁陪着,充当一个保护者的作用。今年冬月格外漫长,好在不缺衣食,族人们过得还算舒心。草原上没有春节一说,明窈也没想着能过节,谁知除夕那天,狄霄不知从哪打了一对野鸭子,请宁湘指导着,做了一道烤鸭一道老鸭汤。他还去找莫拉阿嬷要了一块红布,红布放了不知多久,边角处已经褪色了,他小心将红布剪成正方形,然后寻了支毛笔,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下午就贴到了毡门上。狄霄偶尔会去学堂那边坐坐,耳濡目染的,也学了几个字。“这是……”明窈被毛茸茸的斗篷包裹着,探头看了一眼,当即愣住了。狄霄嘴里叼着浆糊,弄了半天才把福字摆正,他用手指沾上浆糊,涂抹在红布周围,作势要贴上去。“诶诶,福字要倒着贴,寓意福到。”明窈反应过来,眼尾笑出一点眼纹,将手覆在狄霄手背上,带着他将福字转了一圈。下午狄霄又钻到厨房里,只这回有明窈陪着。他们把羊肉蒸熟再剁碎,明窈用揉碎摆了一条鱼的性状,在鱼头上放了一片葱花,当做鱼目。除此之外,狄霄还炖了一小锅羊排,用了明窈最是推崇的葱姜和黄酒,羊排出锅全无腥膻。还有一碗滑嫩的蛋羹,一碟爆炒猪肉沫,一盆疙瘩汤。是夜,账外一片黑暗。没有京中的热闹繁华,也没有焰火冲天的绚烂,只两个人,一桌菜,两盏酒。明窈捏着酒盏,小心尝了一口,却被黄酒的辛辣刺激得不行,而狄霄仰头将酒水喝了个干净,也不见他面上有半分异色。明窈看得啧啧称奇,又问:“莫拉阿嬷不是说你还不到喝酒的年纪吗?”狄霄看了她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过年了。”明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旋即恍然大悟。过年了,又长了一岁,也可以喝酒了。她忍不住笑出声,强忍着酒水的辛辣,偏要与狄霄碰杯,然后将黄酒一饮而尽,又弯着眼睛凑到狄霄身边,轻声喊了一句:“夫君。”下一刻,她的视线上下翻转,明窈从座位上离开,反坐到了狄霄腿上,狄霄箍着她的肩背,眸子漆黑:“再喊一遍。”jsg明窈笑:“夫君!”这天晚上,两人到底没尝到耗费一天时间做的美食佳肴,只记得烛火摇曳,耳边厮磨不断。待第二日睁眼,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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