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并非挑食,而是用用筷子夹起炒青麦面团,囫囵咀嚼着,剩下最后一小块时,用面团把剩下的面糊和羊肉裹蘸着吃完。此人并非个例,在他之后,其余人也相继端起碗筷。见这些人正在用餐,狄霄等人也没有一直盯着,他偏头和明窈说了前因,稍作沉吟,低声道:“听他们的意思,这片草原上,应该只有他们。”明窈点点头,又问:“首领要留下他们吗?”“且看他们的意思吧。”狄霄说。随着多吉次让等人将东西吃完,许多人意犹未尽,只碍于礼貌,并未开口讨食。多吉次让担任了交流的角色,他站起来,向狄霄等人行了一个祈福礼,嘴里念叨着:“多谢您的慷慨,我们已经许久没吃过热乎饭了,愿草原之神保佑您。”狄霄轻轻点头,复道:“说说吧,说说你们,也说说我们。”大概是有了热饭的恩惠,多吉次让对他们的信任多了些,他先问:“您说的误会,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同伴。”狄霄如实说,“我们从北部草原迁徙而来,历时八个月,方抵达这片宝地,只不知这片土地早有归属,才在此地建族。”“我们是在去年七月到的这片土地,虽然知晓此地有游牧族出没,但一直不曾见过此地原住民,直到今日,才见到你们。”多吉次让瞳孔骤然,为这远超他认知的来历震惊不已。而随他一起来的人更是忍不住议论起来,连带着刚刚在路上听到的话也有了两分解释,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不知去处的迷茫。≈039;sg半晌,多吉次让呢喃:“可是,你们也在讲草原话啊……东面的国家,我听不懂他们所言,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话,而北部,我不知道。”狄霄问:“你们一直生活在此地吗,可曾见过其他游牧族?”“我们一直生活在这片草原上,至少在我的记忆里,还不曾见过其他人,你们是我们所见到的,唯一能与我们交谈的人。”狄霄残忍指出:“但在北部草原,所有部族都讲草原话。”sg“所有部族……除了你们,还有很多这样大的部落吗?”多吉次让抓住重点。待狄霄点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们呢?”狄霄说:“北部草原与大越比邻,族中或有缺,但都可以在大越边城贸易换取,那是无数部族世代生活的地方,若非意外,我们也不会远离故土,来到此地。”“所以,我们并非同源族人,对吗?”狄霄沉默片刻,却是摇了摇头:“南北草原之间并无分割,有没有一种可能,数百年前,你们的祖先也是从北部草原迁徙来的呢?”“毕竟我们讲的同一种语言,而相邻国家对草原话的影响微乎其微,除了同生同源,我想不到其他解释。”听了他的说辞,多吉次让等人动荡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抚。但毕竟现实与他们所想多有出入,他们还要有更多时间来消化。多吉次让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转言说:“我是多吉次让,这位是我的妻子,央拉,这位是……”他将同行的三十几人一一介绍过,最后说:“我负责大家的行途,带大家寻找吃食和居住地,偶尔也会去东面的国家做交易。”狄霄颔首,又介绍了拔都儿部,指了指自己:“我即拔都儿部可汗。”互相介绍之后,多吉次让忍不住问:“我能请教一下,刚刚吃的面团是什么吗?”“是炒青麦面。”明窈解释,“就是野外的青麦磨成的粉末,炒熟后加牛乳做出的。”“青麦……您是说那些青黄色的植物吗?”多吉次让恍然,“原来还可以炒着吃,我们一直是磨粉煮粥的。”sg说起食物,明窈很是感兴趣,不觉多问了几句。而这些原住民的生活远比她想像中单调,甚至还不如大迁徙前的拔都儿部,他们甚至没有固定居所,三两座毡帐,就是他们的全部财产了,其余人只能宿在野外。苏格勒也问:“你们带来的牛怎么跟普通的不一样,还有那矮脚马。”可惜多吉次让等人也不明白:“我们饲养的一直是长毛牛,马儿也是矮脚马,之前倒是在东面的国家见过短毛牛,可带回来后几天就死掉了。”一群人相继开口,说是交流,但在狄霄和苏格勒的刻意引领下,这些原住民几乎将自己的老底交待了个干净,可他们对拔都儿部的了解,还只停留在表面上。时间缓缓流淌,不知不觉中,竟是到了傍晚。多吉次让等人尚不知是留是走,踌躇半天,也没人能主事。最终,还是狄霄问了句:“你们考虑加入拔都儿部吗?”从居无定所的游牧族边城有归属的拔都儿部族人,其间有太多诱惑,多吉次让略有心动,但不知考虑到什么,想了想,婉言说:“能让我们考虑一晚吗?”“可。”狄霄爽快答应。晚膳他们是一起吃的,他叫人准备了热乎的羊汤和羊肉包,又备足了热水,夜晚来临前,还给他们的帐子送了木炭。他原本是要给他们所有人安排毡帐的,但不知他们是否戒备,最后只要了两座,男女分住,数十人挤在一起。既然他们自己都无怨言,狄霄自然也不会多事。这一天下来,他的时间全耗费在了这些原住民身上,只同时,他也得到了许多此地消息,并不算浪费。回到王帐后,只听明窈感叹:“他们的生活,好像也并没有很好。”她只是想不明白,同样是去大瑜进行商贸,就算这三十几原住民所打猎物不多,怎么也不该贫瘠至此,连食物都只能完全依靠这片土地。不知过了多久,却听狄霄沉声道:“若没有公主,我们不知一匹狼皮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