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百鸟盘旋,路上没有一个人影。青烟像抓不住的绸缎,盘旋在湿漉漉的山头,奚幼羽的视线跟着雾气流动的方向移动。果然,倒霉的体质会跟着她一直转,还会传染到其他人。以后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加油完成任务。任外界喧嚣,宋之雾自巍然不动,灼热的呼吸洒在奚幼羽的腿上,犹如轻飘飘的羽毛。奚幼羽常说她有天生的香味,但其实奚幼羽身上也被浓郁的体香环绕,某种对鼻腔很好的香水味。奚幼羽感觉宋之雾可能要醒,怕她休息不好,小心翼翼调整坐姿,让她睡得舒服一点。楚禾和导演还在吵,有来有往互相想让,施藻藻一天看两出好戏,吃着为数不多的薯片:“都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嘛,今夜一定是个不眠夜,我们找点游戏玩呗。”二人同时冷脸转向她,施藻藻害怕往座位上躲:“不玩就不玩,你们瞪我干什么,眼神像要吃人。”楚禾忽然说:“好的,来玩游戏,不然怎么度过漫漫长夜。”奚幼羽轻轻摇头:“你们玩吧,我照顾之雾姐姐。”宋之雾浑身发烫,可是更加怕冷。宋之雾悠悠坐起来,脸色好看许多:“我醒了,玩什么,不好玩都别玩了。”车内条件有限,比较方便的游戏只有纸牌游戏,导演独自在最后一排焦灼,五个人坐成圈开始分配道具。她们把谁是卧底和真心话混在一起玩,奚幼羽看牌,宋之雾偏头靠上她的肩,几乎整个人倚在她身上。施藻藻见状,连忙阻止:“你们靠这么近不是能看见对方的牌,不能串通作弊。”奚幼羽说:“我发誓,绝对不看她的牌。”施藻藻冷哼:“她生病你就纵容吧,之雾还没发誓呢,最应该做承诺的人是她。”宋之雾身上盖着毯子,左手在白毯的掩护下放在奚幼羽腿上,听见这个要求,慵懒矜贵地抬起右手,表示无声做过承诺。她第一局拿到的是卧底牌,因为发烧逻辑不清晰,没过几分钟就被抓出来了。“输家回答问题。”施藻藻搓搓手掌:“说说对每个人的初印象,一定要说真话,不许骗人。”宋之雾扫视一圈,真心实意地说:“都讨厌。”众人哗然。她的手不安分地滑入奚幼羽腿间,奚幼羽听到这话不高兴地揪出那只手,随便放在膝盖处。言行不一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在占便宜。因为奚幼羽的动作,宋之雾身体一斜,而后笑着补充:“除了奚幼羽,不是很讨厌。”奚幼羽别开脑袋,看窗外阴阳怪气地说:“总之也是讨厌呢。”这般拉仇恨的话题当然要传承下去,轮到楚禾的时候,她对着每个人说了声嫌弃。姚夭的答案是保持缄默,可是谜底是透明的,玩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施藻藻,她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我最喜欢你们了。”只有奚幼羽没被问过,这次话语权掌握在宋之雾手里,她边摸着奚幼羽的大腿,眼眸温柔似水。
“小羽呢,喜欢姐姐吗?”奚幼羽的心脏冷不防一紧,耳朵红红的透出光:“还好。”施藻藻眼尖:“你脸红了,真心话不能撒谎。”宋之雾轻笑:“对啊,怎么能撒谎。”奚幼羽脸更红,反驳的话堵在嗓子眼,宋之雾不知收敛地捏她大腿上的肉。“嘶……”三人通通盯过来,奚幼羽伸出食指控诉宋之雾,一脸委屈样。“她一直在摸我大腿。”作者有话说:楚禾:“你为什么摸她大腿?”施藻藻盲目附和:“之雾你为什么摸小羽大腿?”分明是奚幼羽找大家告状,面对这样的反应,她颇为不好意思,连忙阻止她们起哄。“好了好了,她只是手冷,找不到暖手的地方。”宋之雾仿佛置身事外,生病时双颊泛出妖艳的红,蔫蔫靠着奚幼羽的身体,嘴角噙笑但不说话。且说施藻藻听了奚幼羽的解释,正义感爆棚举例子:“那这么说,我的手冷,也可以伸到你大腿上暖一暖吗?”奚幼羽尚未开口,就听宋之雾幽幽来了一句:“必然是行不通的,你可以问问楚禾愿不愿意。”楚禾反应激烈:“我拒绝。”施藻藻惊讶到合不拢嘴:“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咦惹,谁要摸你啊。”知道她俩一点就炸,因此宋之雾有意引导二人吵架,见没人关注这边,继续享受奚幼羽的体温,然后怡然自得地看笑话。奚幼羽被吵的太阳穴疼,她捂住耳朵,苦脸望雾蒙蒙的天色。过去十几分钟,导演忽然激动地跳起来,拍拍胸口顺气。“刚收到消息,路通了!”奚幼羽一喜:“太好了。”坐在阴暗角落的姚夭动了动,说:“天快亮了,明早又要下雨。”无人在意她的话,众人沉浸在可以离开山路的喜悦中,大巴往前缓慢行驶一个半小时,最终安全抵达酒店门口。奚幼羽和宋之雾小憩片刻,车停下后同时睁开眸子,颈窝像被水蒸气笼罩着,奚幼羽注意到不对劲,转头看宋之雾,对方抬眸对视,眼睛有些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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