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她总觉着累人得很,每每事后都昏沉沉,身子疲软,连眼睛也没力气睁开,陈庚望倒不觉着,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一只大手揽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着,有点痒,但还能忍忍,他总是如此,她也早习惯了。过了会儿,困劲儿一上来,人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底下的那双脚连同腿却一并被人困住了。宋慧娟下意识往回抽,可没抽动,她挣扎了会儿还是半睁开了眼,微微抬了头往旁边看过去。可男人对上她转过来的脸,整个人又贴了过来,宋慧娟实在困倦,没什么力气说话,抬了手去推男人。只是那软绵绵的力气推在男人胸膛上毫无作用,反倒被男人一把握住推到了枕上,本只是压在她腿上的一条腿变成了整具身子。宋慧娟迷迷糊糊瞪大了眼,可到底还是教男人尽了兴。事后,陈庚望手里捏着妇人那双勾起火的脚,在幽幽夜色中显得极白,不由得捏了捏两下,这时已经在他怀里缓缓睡了过去的妇人下意识的就要抽离,他这才松了手,面上满是餍足的神情,看了看脑袋歪在他脖颈处的妇人,手里紧了紧,下巴抵着妇人才睡了过去。等到天微亮,宋慧娟听着外头她那小儿惊呼着的声音才抵着满是疲倦的身子醒了来,人一动才发现禁锢在身上的胳膊,她这时手上被压的久了麻的厉害,没逃出来。“醒了没?”宋慧娟只得出声喊人。男人动了动眉头,微皱着脸儿看了过来,宋慧娟垂下眼往下看了看,才继续说道,“胳膊压麻了,外头怕不是下雪了,听动静都起来了,该做饭了。”这话说完,男人终于清醒了,挪走了压在身上的胳膊。宋慧娟还没坐起身,男人的大手又重新搭过来,捏在她的胳膊上,问她,“这儿?”宋慧娟一怔,却也没动,等他上下摸了两下才找到地方,立刻出言说道,“就这儿。”闻言,男人的手停下来,开始逮着一个地方捏,他的手劲儿不小,还好宋慧娟这会儿也感受不出来。两人就这么躺床上捏了会儿,宋慧娟刚慢慢有了知觉,她那小儿就踢踢踏踏往这边跑了来,边跑还边喊,“娘!下雪了!”“好了,”宋慧娟一听她那小儿的动静立刻就坐了起来。晚两秒钟没回他,小捣蛋鬼又没推开门,小手就拍上了门,边拍边控诉,“娘赖床,还不起来!”这下,不仅宋慧娟忙手忙脚开始穿衣裳,连陈庚望也冷着脸坐了起来。还好,小捣蛋鬼没喊两句,就被陈明守过来把人拉走了,隐隐约约听不清楚,“把雪扫了给你堆个雪人成不?”等这屋子里最后起来的夫妇二人下了门闩,家里那几个小的已经忙起来了。宋慧娟刚出门,她那小儿就听见了,人巴巴的跑过来,质问她,“赖床!”宋慧娟这下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毕竟他不懂事,可那两个大的不是不懂事,这会儿她大儿正在草棚子底下喂牲畜,便只得跟他转移话题,“今儿雪下的真大,先跟你爹去门口扫扫雪,娘这就做饭。”被提及的陈庚望从始至终脸色是一点儿没变,就是冷得能唬人了,他看了看那还在找借口的妇人,终究还是拿起放在门后的铁锹就带着人走了出去,宋慧娟看着门口的人,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抬脚进了灶屋,陈明安已经坐在灶下烧锅了,宋慧娟走上前掀开锅盖看了一眼,锅排上放了昨儿刚蒸好的馒头,还有菜团子,下头的就看不清了,“熬的啥汤?”“放的土豆,大哥说想喝哩,”陈明安手里端着面汤,正挨个挤开面疙瘩。“想吃啥菜?炒个鸡蛋成不?”宋慧娟点点头,挽起袖子薅出一棵埋在墙角的葱,看见一齐底下的萝卜,又问,“再炖个萝卜粉条罢?”“成,”陈明安不挑,大早上能有个菜吃就不错了。宋慧娟剥好葱,打了几个鸡蛋,这道菜好做,倒上油炒两下就成,再拿两个萝卜,洗净,皮儿也不用去,一大把自己做的红薯粉条,压在锅里慢慢炖十几分钟。锅里的汤做好,这两碗菜也出了锅,宋慧娟手里拿着暖瓶往盆里一倒水,就朝外头喊一声,“回来吃饭了。”也不用带什么名字,听见声音还是分辨的出来,人就跑了回来。“先洗手,”宋慧娟总要这么说一句,不然这小捣蛋鬼不老实。父子三人先后洗了手,一家人真是挤在灶屋里吃起了饭。几个孩子越长越大,那张小案桌也不够他们趴着吃饭了,宋慧娟给他们安顿好,自己端着碗就坐到了灶下。小捣蛋鬼玩雪玩得手脸通红,拿着菜团子也挤了过来,一见他娘看他,立马说道,“烤烤火。”宋慧娟看了看那小手,把碗放下腾出手一只一只给他搓起来,“玩儿也不知道有个数,手动坏了明年就得生冻疮,一辈子都好不了。”说了两句又埋怨起来那当老子的,“你也不知道看着,真生了冻疮今年可是不好过了。”说完,宋慧娟才意识到她又松了心神,但几个孩子都无动于衷,一副听惯了的样子,那坐在门边的男人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照常吃着饭。宋慧娟收住了话,心里不免回想起来,今儿这不是头一回了,这两年她开始逐渐恢复成上辈子的模样,对几个孩子一贯如此,就是对陈庚望,她也开始唠叨起来,有时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儿也止不住。头开始那次她还记得,她娘舅家底下的那个表妹妹成家,嫁的离陈家沟不远,一个大队的,她想着既然知道这事了就得亲自去随个礼儿,往常那边几个表哥表弟成家都是让老大帮忙捎过去的。可正赶上明守和明安放伏假,要是放到平常,她带着那小捣蛋鬼一个人去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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