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连容容见他不信,便解释道,“你忘了?考前我问过你想报哪儿?你说的广夏大学,我,我见你一直没去看成绩,就问了马先生,然后,然后我就给你报上了。”连容容鼓着莫大的勇气说完,头也快要低到地上了。陈明宁看着气氛不大对,立刻发挥自己的作用,扯扯她二哥的袖子,“二哥,你还没拆开看看哩,我跟容容姐就等着你回来拆开看看哩。”
陈明实这才拆开手中的大红封,陈明宁拽着她二哥的胳膊伸长了脖子,“二哥,你放低点!”大致扫过的陈明实干脆坐下,把纸直接给他小妹妹,陈明宁接过来,拉着她容容姐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容容姐,你考的哪个大学啊?”“我,”连容容余光注意到与她仅隔一人的那道身影,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容容姐,”陈明宁拉了拉她,又问一遍,“你考的哪个大学?”这时,连容容注意到他也看向了自己,更张不开口了。“明宁,”陈明实一声,陈明宁便不再追问了。“那我去跟爹娘说,爹娘知道了指定高兴,”陈明宁把纸交给她二哥,又对旁边的连容容说道,“容容姐,你等我回来,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哩。”说着,不等俩人反应,人就跑出了院子。剩下的俩人面面相觑,陈明实盯着手里的纸,眼睛不偏不倚,“麻烦你了。”“不,”连容容也盯着放在面前的茶缸子,“不麻烦,没有你我……”“事儿都过去了,”陈明实把手里的纸装好,“要不是你帮我报名,我都准备出去打工了。”“打工?”连容容有些吃惊。“对,我都十九了,总不能在家无所事事罢,”陈明实笑了笑。其实不等他回答,连容容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已然明白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问出的话,怎么会震惊成那个样子?两人之间再次停住了话,连容容的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茶缸子上。“长得可漂亮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陈明宁的声音从院子外传进来,僵着身子的陈明实听到他小妹妹的话皱了眉头,但旁边坐着的连容容又一次红了脸。宋慧娟被明宁拉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那花儿一般的姑娘,她放下手上挎着的篮子,对这花儿般惹人欢喜的姑娘说,“容容是罢?我听明宁说了,这一回要是没你,明实这几年的书就真是白念了,搁在他这粗心大意的人许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哩。”“没,”连容容端着又被添了水的茶缸子,她知道蔡玉辉爹娘来陈家闹的事,那天马先生去找她了解情况时都跟她明明白白的说了。“从北关赶到这儿可是不近,明宁明实先坐这儿跟容容说会儿话,你们年轻人能说到一起,大娘这就去做饭,”宋慧娟站起身来。“大娘,别忙了,我就是顺道来送个通知书,出来也没跟家里人说,我还得回家哩,不然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此刻面对眼前对她毫无隔阂的长辈,但心中还有愧疚的连容容无论如何也坐不下。“是,是,姑娘家出门不比他们这些小伙子,你着急回家大娘就不留你了,今儿这事还得多谢你,没你替他报名,他这几年就真是白读了,这儿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啥新奇的,就是我刚在地里刚摘的黄瓜和洋柿子,你带回家只当是添个解个渴,”宋慧娟看出眼前这姑娘的不自在,便也不好多留,“明实,去送送容容,咱儿的路绕得很,别摸错了。”“知了,”陈明实起身,连容容接过装好的黄瓜和洋柿子,等着前面的人帮她把洋车子抬出门,两人出了门,缓缓往前走。“事都过去了,我家里人都不知道,何况我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往后你也别记着了,打今儿起就忘了罢,”陈明实把人送到村口,临别之际才开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往前看。”“嗯,”连容容点了点头,手指上的重量让她还保持着清醒。陈明实侧过身把洋车子让给她,等她骑上车子,笑着对她说,“祝你一路顺风!”“谢谢!”连容容骑着洋车子往前走了两步,又猛然回过头看着他对自己绽开的笑容,“广夏大学,我报的是广夏大学!”站在原地的陈明实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刚举起的手犹疑着放下,耳边久久回荡着那句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家的陈明宁拉着她娘给她读上面的字,宋慧娟听得满心欢喜,她跟着几个孩子认了那么些的字,那上面写的许多字不是不识得,而是听人给她读一遍,似乎才能确定这消息是真实的,不是她自己个儿做的梦。“娘,广夏在哪儿?”陈明宁读了两遍也不愿意读了。“娘也不知,等你二哥回来问问他,”宋慧娟摇摇头,她这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明安那年上学她跟着去了一趟北原,比着陈家沟这些个至多去过北关的妇人她已经算是有福了,当年回到陈家沟,多少妇人见了她都要问上一句北原是个啥样子?陈明宁转头就看见她爹赶着牛进了院子,拿着她二哥的通知书就跑了过去,“爹!”宋慧娟瞧着她兴致勃勃跑去问陈庚望的模样,擀着面条的手上更有劲儿了。等陈明实回来,陈明宁又扒着他问那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容容姐还没说完哩!”“说啥?”陈明实端起碗,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明白陈明宁的话。陈明宁歪着头问他,“英雄救美的故事啊!”“啥时候的故事?”陈明实还不知道陈明宁口中的英雄救美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陈明宁咽下嘴里的面条,“就是你和容容姐啊!”直到这时陈明实才猛然清醒,看着一并坐在屋内他们的爹娘,他立刻皱了眉头,斥道,“净胡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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