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咏秋一起走向他的家人。“大哥,”陈明安几步走上前,陈明实也跟了上去,接过他大哥手里的皮箱,陈明安看向旁边的女孩,“我拎着罢。”俞咏秋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陈明守,陈明守冲她只是一笑,俞咏秋便说道,“麻烦你了。”“不麻烦,”陈明安接过,先是提着往屋里走,顺道拿走了她娘手里的水瓢。陈明守带着咏秋走到他爹娘面前,望着他娘看着他满眼的喜意,他看了看身边的咏秋,“娘,这就是我年前跟您说的咏秋。”“大娘,”俞咏秋立刻喊道,也没忽视站在这妇人身旁的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有些腼腆的喊了一声,“大爷。”“来了,”宋慧娟不是头一回接待儿媳妇,可这辈子与上辈子是不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文文气气的姑娘,宋慧娟也不免放轻了声音,摸了摸小姑娘的手,“昨儿才停了雪,日头看着大,可冷的厉害。”
俞咏秋仍是去看身旁的陈明守,见他对自己眨眼睛,想起火车上他对自己说起他最好的母亲,便鼓了鼓胆子,也握了上去。宋慧娟倒是一怔,对这个姑娘笑了笑,拉着人往院子里走,“路上走得慢吗?先进屋喝口茶歇歇,也烤着火暖暖身子。”陈明守转而牵着小明宁,听她问自己,眼睛却是没从前面的那娘俩身上离开。进了堂屋,陈明安已经把家里还没用过的煤炉子点着了,倒好了几缸子茶,“咏秋姐,喝点茶暖暖身子。”“诶,”俞咏秋接过茶缸子,被安置到了一个铺着毛线软垫子的椅子上。“咏秋,想吃啥?正好大娘正准备做饭哩,不知道你们那惯吃点啥?”宋慧娟接过明守给她倒的茶,却无心喝一口。“我啥都行,”头一次来人家,俞咏秋也说不出什么来。“明守哩?”宋慧娟也明白这小姑娘脸皮儿薄,便拍了拍跟明宁说话的明守,问道,“咏秋平时有啥忌讳没有?你得赶紧说,别瞒我。”陈明守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端端正正端着茶缸子的人,如实跟他娘说,“她不好吃重口,清淡的就成。”“成,”宋慧娟点头,又转过头问小姑娘,“等会儿炖鱼吃成不?你大爷前几天刚打的鱼,才炸好,还有炸的鸡块——”“您别忙,随便做点儿就成,”俞咏秋浅笑着点点头。“我知,这些你们别操心,明安跟咏秋多说说话儿,你们年轻人能说到一起去,”宋慧娟放下手里茶缸子站了起来,从柜子里端出炸好的鸡鱼,正要往出走,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陈庚望,看了他一眼。陈庚望就站起了身,俩人一起进了灶屋。陈庚望一走,几个孩子便在堂屋坐着讨论的天南地北,年轻人的身上独有的热情和朝气让这座院子重新焕发了生机。陈庚望像往常一样坐到灶下烧锅,宋慧娟围着灶台和案桌来回打转,等锅里的菜烧好,宋慧娟喊一声,陈明安和陈明实就走了进来。“娘,”陈明安等着端菜,趁机和她娘说上两句话,“瞧着还行哩,大哥眼光不错。”宋慧娟这时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瞧着就文气,就是觉着小。”“您看出来了?”陈明安眨眼,立刻说道,“真比大哥小,比我还小三岁,头开始我还以为是长得年轻,看着岁数小哩。”“小三岁?也怪不得了,”宋慧娟头一次知道人家姑娘的岁数,去年她这大儿可是就给了那么一句话,别的什么都没说,也不怪陈庚望等了几个月人就等不住了。说不了两句话,陈明安端着菜就出了灶屋。一碗河虾,一碗炸鱼块,一碗炸鸡块,还有白馒头和油条,又炒了一碗干菜,调了一碗自己做的猪皮冻,每人又盛了一碗红薯汤。一家人围着方桌坐的整整齐齐,陈庚望坐在上首,宋慧娟解了围裙坐在他身旁,紧挨着的便是俞咏秋,手边挨着她的是陈明守,陈明宁挨着她大姐和二哥坐。“快吃,”宋慧娟给小姑娘夹了一块鱼肉,“我说别等我了,这会儿都有点凉了。”“不等您咋成哩?”陈明安给她娘夹了块鸡块,“今儿都是您忙着哩,咏秋和大哥都让等着您哩。”“成,”宋慧娟脸上溢出了笑,给她这几个孩子都夹了一块肉,“快吃。”饭间,说说笑笑,几个年轻人说着话,并不顾得上吃多少,宋慧娟来回轮着给他们夹菜,陈庚望看了半天,摸了摸旁边的汤,说,“汤快凉了。”宋慧娟那手碰了碰,才端起来喝起了汤,却也时时注意着几个孩子。等夜里忙完,宋慧娟把早已经收拾的西屋给这远道而来的姑娘腾了出来,连床上铺用的被子也是秋天新做的,这几天明安和明宁还得跟着她睡,这姐俩没什么不愿意的,高高兴兴的抱着被子就跑了进来,把他们老子的被褥直接就放在了窗边的那张小圆木床上。而一直坐在长桌前的陈庚望就那么看着这俩闺女又一次霸占了他的床。陈明宁放好自己的被子就趴到她爹腿上说,“爹,您要不起西头跟大哥二哥去睡罢?”“爹才不去哩,”陈明安一下子就给出了答案。陈明宁不解,“为啥啊?”“你问爹,”陈明安不说,背过身就下了床帐子。陈明宁便晃着他爹要一个答案,“爹,为啥啊?”陈庚望哪里会回答,起身撂下一句话就出了门,“赶紧收拾睡觉!”没一会儿,在院子里的陈庚望就听见那屋子里传出他们娘仨的笑声,冷哼一声,不知那妇人是怎么教导的,俩闺女一点儿都没人家女娃娃的秀气。第二天一早,陈家的院门前便围了许多个小娃娃来,昨儿陈明守带着人回来时,天还未黑,陈家沟多少人都看见陈庚望那个二十七八还没成家的大儿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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