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池欢今天想多和周冉待一会儿的,想和她一起吃饭,就是该死的程仲亭,让赵少到这儿来谈事情,把她的计划都搞砸了。真烦死了。晚上从度假村回去,周冉没坐父母的车,被刘琪拽到了胡泽森车上。周冉都习惯这样了,而且换个话说,其实坐胡教授的车比坐爸妈的车感觉好多了,至少他不会那么多话,不会在她耳边嗡嗡嗡。周冉今晚不回爸妈那儿,让胡泽森送她回市中心自己的家里。到了楼下,时间还早,周冉看胡泽森眼里挺腻歪的,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着胡教授,不想走啊?”胡泽森半张脸贴在方向盘上,和她手拉手的看着她:“我是个成年男人,想和喜欢的女人过夜不很正常吗?” 跟自己较劲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陪长辈喝了几杯,周冉脑袋有点晕,也就有点不太清醒。胡泽森一个大男人跟她撒娇示好,她心就软,垂着眼眸把着他掌心的指纹瞅了很久,抬眼和他对视:“人家说,掌纹杂乱代表这个人心思敏感,感情细腻,同时也代表这个人很善良,温柔体贴,好说话。”周冉问他:“胡教授,你是感情细腻,还是温柔体贴好说话呢?”胡泽森点点头,倾身把她抱在怀里:“你说我是哪一种,我就是哪一种。”这天晚上胡泽森在周冉家留宿了。这是他第二次在这里过夜,并且是周冉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后来胡泽森去洗澡,周冉穿着轻薄的吊带裙,坐在飘窗上抽烟发呆。这城市灯火通明,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明亮的房间里,都有着温馨的故事。胡泽森过来抱她的时候,她很配合,只是到了床上,还是没能到最后。“抱歉。”她双手捂着脸,很憎恶自己,为什么身体这般不争气。胡泽森单腿跪在床沿,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纤瘦的背脊:“没事的,慢慢来,总是要有个过程,或许是我们太快了。”一开始她就告诉过他,她可能有心理负担,很多积郁没有真正的放下,即便再喜欢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把自己交付给他。这也是这些年她不断尝试新的感情却没有任何进展的、到最后不得不看开了的原因。这晚上胡泽森和周冉一起睡的,就睡在她边上,周冉和他说了好多好多过去的事,包括自己的,也包括赵柯。胡泽森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爱着他,但他很清楚,那个人在她心里总是会有挥之不去的痕迹。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给周冉造成的影响几乎永远不可磨灭。第二天早上,周冉一觉睡到大天亮。因为是节假日,不用去公司,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她打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自己。早餐是胡泽森做的,一大早就叫人送了菜过来。两人坐在流理台边的高脚椅上,胡泽森问她:“想去哪里,我陪你?”周冉瞧了瞧外面艳阳高照,是个爬山的好天气。刚要回答胡泽森,客厅那头手机突然响起来。胡泽森过去给她拿,看见来电显示,递给她:“你妈妈。”“妈妈。”周冉接起来,刚叫了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头已经焦急地哭了出来:“冉冉,你爸晕倒了,他晕倒了!”吓得周冉一屁股站起来:“什么?我爸怎么会晕倒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你们现在在家里是不是?”周冉说话间赶紧往屋里跑,去换衣服,胡泽森已经立马给他父母打电话:“爸,您立马打个120,冉冉她父亲在家里晕倒了,对,对,好,再给我打电话。”胡泽森挂了电话,周冉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看她很焦急,胡泽森拉住她:“等两分钟,我爸叫了120,看看在哪家医院。”周冉遇事冷静,胡泽森说什么她都听着,点点头。十五分钟后,胡汉光来了电话:“我们现在去xx总医院,你们赶紧过来。”胡泽森拿了车钥匙,立马驱车带周冉跟过去。一堆人等在急救室外,很快医生护士把周铁林送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哪位是家属?”周冉和罗希异口同声:“我是。”“这位病人突发性休克,初步诊断是脑梗,下来你们赶紧去办理住院。”“什么!”罗希当即崩溃,人无力地软在周冉身上,周冉还算淡定,虽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父亲这么病重,也还是冷静地回答医生:“好的,谢谢医生。”胡汉光夫妇陪着罗希把人送到病房,胡泽森则和周冉一起办理住院手续。医生开了很多项检查,有一些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胡泽森忙前忙后,还找熟人开了后门,原本要两天后才排得到的磁共振,今天下午把前面病人做完了就加班给他做。这个时候周铁林已经醒过来了,躺在病床上,意识尚算清醒,就是整个左边不能动一下。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这副模样,罗希看了就忍不住掉眼泪:“老周,老周是我不好,肯定是我平时气着你了,呜呜……”周铁林虚弱地握住她的手:“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吃了五谷怎么可能不生病……你想开些……我觉得我还、还可以。”他倒过来安慰罗希,罗希哭得更厉害了。一个下午,胡泽森和周冉两个年轻人带着周铁林做一堆检查,脑部造影,磁共振,还有心脏彩超等等。做完整套下来,天已经摸黑了。罗希一个劲感谢胡泽森,要不是他在医院有熟人,这些检查起码得花一个星期才做得完。胡泽森也没说什么,只说回头催催那边检查结果早点出来。天黑了,他打算带自己父母回去休息。两位长辈也跟着累了一天了。其实周冉留在病房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是女孩子,给自己父亲擦身体什么的也不太方便,就只留了罗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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