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眼神暗下来,心疼地帮老婆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咱爸妈分房睡?”老婆家里的情况要全数掌握,免得说话踩雷,得罪爸妈。孟雪圜闻言一骨碌翻过来,道:“嗯。”他沉吟一下,解释道:“因为他俩晚上的爱好不同,我妈喜欢一边打毛线一边看偶像剧,我爸爸喜欢一边听歌一边做木活,他自己做蜂箱,凑在一起会互相打扰。”没有他脑补的家庭伦理剧,陆宵衷心赞美:“爸妈好勤劳,难怪我在院子里看见很多木板,原来蜂箱都是自己做的。”要不是他俩得赶回去拍戏,他一定要帮孟爸爸制作一百个蜂箱聊表心意。他将来一定要跟孟雪圜保持一样的爱好,就不会分房睡了。不,他没有爱好,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孟雪圜。孟雪圜勾了勾嘴角:“当然。”只有最勤快的蜜蜂才能生出蜂后。陆宵不疑有他。孟雪圜悄悄挪开视线,有一点点心虚。其实他爸妈分房睡,的确有爱好不同的原因,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工蜂都是性冷淡。蜂群中,蜂后和工蜂都同样由受精卵发育而来。工蜂幼年只吃三天蜂王浆,因此他们的生殖系统不完全。换成人类工蜂,体内生殖系统倒是完善,但是精神上还保留了一些特征,比如性冷淡,一心只想打工。所以他有几百个族人,就要建几百个房子,大家都有自己的房子,无论分合,自由做自己的事情。性冷淡不代表感情不好,不代表不会喜欢人。整个族群中,只有孟雪圜有原始的欲望。工蜂小弟虽然常常关心他的婚飞,但孟雪圜知道他们都是性冷淡,只是单纯关心公事,没有其他含义。也因如此,孟雪圜才没有那么害羞。孟雪圜在性冷淡的环境中生活久了,下意识把谁都当作性冷淡,他不会想入非非地去揣测别人的动机,只从打工人的角度看待思考,包括陆宵。最近他才发现,好像不是的???陆宵不是工蜂,他有欲望。o( ̄︶ ̄)o翌日一早,孟雪圜听见外面一阵吵杂的说话声,揉了揉眼睛,起床开门,恰好看见父母开门送客。“谁?”孟妈妈:“荔枝场老板,昨天缩着不敢露头,今早突然登门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因为去年树叶长虫子了没收成,今年看见虫才鬼迷心窍。”光是如此孟妈妈才不听他解释,还是那老板深刻检讨一遍蜜蜂对物种延续的重要性,发誓他以后尽量不打药,除草也靠物理除草,孟妈妈才愿意勉强听他几句。孟爸爸:“都是农人,不容易,但我以后不会再跟他合作。”孟雪圜看见门口放着一些礼盒箱,料想是赔礼。门铃再次响起,孟爸爸开门,门口站着两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脚边堆着,牛奶、燕窝、干货、名酒、金子……成箱成箱。孟爸爸一愣:“啊,道歉搞这么真?”孟雪圜目光浅浅一动,这手笔好像……陆宵不知何时人模狗样地出现:“爸爸妈妈,早,这是儿子的一点心意。”孟妈妈和孟爸爸面面相觑。孟雪圜道:“是陆宵的心意,那收下吧。”“好,妈妈谢谢小陆了。”孟妈妈看了看儿子,“破费了,妈妈都吃不完,改天让你爸运回村里给邻居分分。”孟爸爸:“小陆下次来可别买了,你和圜圜把……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陆宵总觉得话里有话,求助地看向孟雪圜。孟雪圜低头看脚趾。陆宵:“最近正好在拍戏脱不开身,等我俩都有空,再跟你们一起回村拜访邻居。”孟妈妈道:“你俩注意身体,别太劳累,多补充营养,吃点好的。行了,吃了早餐就去赶飞机吧,等下又匆匆忙忙的。”……上午十点,孟雪圜回到南城。陆宵先开车把人送回剧组:“你先回去拍戏,我出去办事,下午回来。”孟雪圜:“好。”到了剧组门口,陆宵下车,绕到副驾驶一侧开门,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我们离开的时候,爸妈看我的眼神好像怪怪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他一拍大腿,“坏了,我是不是应该包两个红包?”啊这,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孟雪圜笃定道:“你看错了,我爸妈很喜欢你。”陆宵:“真的?”孟雪圜:“真的。”陆宵正狐疑着,导演破天荒地在跑步,看见陆宵道:“哎,陆宵你朋友昨晚给你送了一盒吃的,你不在,他说六小时内食用,我帮你吃了,哎,这玩意儿——”
陆宵打断他:“吃完就别提了。”他老婆在这呢,以为他肾虚怎么办。导演:“好,你俩回来了,咱准备开拍吧。”陆宵道:“我请过假了,下午来。”导演分外好说话:“好好好,你去忙,先拍孟老师。”孟雪圜有点介意:“你朋友还送你吃的?”导演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笑容。陆宵:“……”孟雪圜:“?”陆宵:“不是什么好人,他想给我投毒。”导演:“……”陆氏大楼会议室。墙上一副巨大的千峰林立水墨国画,落款的印章细看,竟是已逝国画大师的杰作,很少人知道这是画家这辈子画过的最大幅的山水图,为此还以七十高龄实地考察过,回家闭关数月,笔力不减当年,曾言自己画完此幅,艺术生涯圆满。“陆宵还没到?”陆楼看了一眼表,十点四十,距离约好的十点半已经过了十分钟。“再等等。”陆玉树道。会议室设备负责人见两位总裁越等脸色越黑,心道陆凤阁不在,三少真是装都不装了。两位总裁分秒之间流水上亿,浪费在这里等他一个人。这要是他干脆就不等了,两位总裁对败家弟弟还挺有耐心,也没有打个电话催,换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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