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八个人满了。另一桌七个人,还有一个位置。陆家一共摆了两个小桌,他们都不喜欢用太大的桌面吃饭,人与人之间显得生疏,说话还得提高声音。不如分成两小桌,亲亲热热地吃饭交谈。孟雪圜刚上小学时,可可爱爱的,脸上又有特色的痣,上过小学的都知道,特色反而会被起外号。当时的族长担心孟雪圜被人欺负,一定要同校的工蜂护送,震慑爱欺负人的小流子。孟雪圜也很习惯有工蜂随之左右。大家都很理所当然。陆楼:“……”陆玉树:“……”讲道理,秘书不是应该跟着他们坐吗?没看见他留了位置吗?陆宵盯完餐出来,发现老婆身边的位置都满了,只有两个哥哥中间有个空位。一顿饭而已,跟谁换位置都显得小题大做。“……”他屈尊降贵坐在两个哥哥中间,跟老婆不是同一桌,感觉饭菜都不香了。“陆凤阁。”沈爷爷不满道,“是你安排的位置吗?”三个儿子坐一桌,三个对象远远坐另一桌,虽然看似平起平坐,但幻视一些分桌的陋习!“一对,就让他们坐在一起。”陆凤阁:“……”被岳父骂了,但是发生了什么?沈宁小声道:“不,爸爸,另外两个是秘书。”沈爷爷小声:“……秘书也不能这么安排,不像话。”孟雪圜:“……”孟雪圜和工蜂对视一眼,要不,说开吧?陆楼和陆玉树,嫉妒得面目全非。从前虽然发生过秘书抛下他们去帮孟雪圜的事,但毕竟不在同一个空间,尚且能默不作声。今天则是同在现场,但被区别对待。私底下不说,这种场合不该给上司一点面子吗?陆宵低声道:“收收你们的酸气吧,就算没有我老婆,秘书也不会在家宴上坐你俩身边。这就是秘书跟老婆的区别。”他有种靠着老婆扬眉吐气当上大哥的感觉。大哥二哥:“……”倒也是事实。沈爷爷教育陆凤阁这个一家之主:“你看,这么安排,三个孩子都不开心。”陆凤阁:“……”陆宵不管亲爹死活,站起来说:“对对对,重新排一下位置。”谢谢爷爷看出他们不开心。陆凤阁脸色一黑,对你个老六。恋爱谈得不着五六还得他背锅。三兄弟正要顺着爷爷的话积极换位置,这在他们三人的宴会生涯中是十分罕见的,一来他们不会坐错位置,二来他们坐定之后没人敢让他们换。孟雪圜几步走到沈宁身边,低声询问:“爷爷有点误会了,我想澄清一件事,关于精怪灵气,我现在可以直说吗?”沈宁的猜测得到印证,道:“在场的人都有精怪血脉,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说。”孟雪圜抬起头,对好心给他们调度位置的沈爷爷道:“不是陆爸爸安排的,是因为我们几个都有蜜蜂的灵气,所以习惯聚集而坐。”陆凤阁心道,沈宁做梦说他三个儿子不会说话他还当是个跟现实无关的梦境,原来是写实啊,他被冤枉三个孝子一声不吭,还指望踩着他换位置,不如孟雪圜的一句话。活该被蛰得满头包,不仅不同情,还要打一顿。等等……蜜蜂灵脉?陆凤阁慢一拍才抓住重点,他眯起眼睛去看众人的反应,只有陆宵和沈宁不惊讶。陆宵的姑姑瞪大眼睛,难怪她说看这几个年轻人这么喜欢呢!陆楼和陆玉树既讶异又有种“原来如此”的落地感,难怪,秘书对孟雪圜不像是无底线付出的爱情,可他们又无法用其他感情定义。这么说,孟雪圜是蜂后?秘书是工蜂?“圜圜,你是蜂后灵脉?他们四个是工蜂灵脉?”陆爷爷人老但眼神不老,小时候听过的关于蜂族的分工牢记于心。在风调雨顺时,蜂族这样团结一致没有二心人人勤奋的家族,在农业经营上是非常占优势的,祖上也有过风光的时候,还能接济邻居。沈爷爷记得听老人讲故事,说曾经他们都很羡慕蜂族,不说别的,起码跟他们联姻生懒汉的概率极低极低。能干对于农业社会是非常重要的品质。花族在外表上,追求蜂族很有优势。但是蜂族人人都无心情爱,只想干活,就算优势碾压情敌,人家不想谈恋爱也没办法。“你们这些年怎么样?”陆爷爷和沈爷爷激动地眼眶发热,人生四喜,他乡遇故知。曾经他们本是一衣带水的三个族群,结果发生那样的变故,不得不流离失所。陆、沈两家本来缓过气后,又赶上工业发展,心里一直惦记着蜂族。但是当年三家分开时,都立下重誓,不得提起、不得寻找,各自安好,有缘自会重逢。
又担心老邻居的命运,又必须遵守当年的约定。花神一族的灵气本来是很强悍的,在国外消散加快,沈爷爷一边觉得安稳了,一边也有些怅然若失。建国后,沈爷爷经常往来港城,沈宁在港城出生,在法国求学,灵气居然没有减少。不过再下一代,灵气就几近于无,两家一合计,干脆就不再将精怪秘密传承下去了。不过……与蜂族的重逢,居然也让陆家三兄弟隐藏的灵气冒了一点出来。陆老三能追求到蜂后,放在一百年前,那是很光耀门楣的事了。孟雪圜实话实说;“族里现在的生活挺好的,等百花新村建设好,您可以来我们百花村做客。”过去是有点困难,但哪个家族的传承没有遇到困难呢?沈家流亡海外,陆家差点灭族。两位老人看看孟雪圜身边的四个工蜂,欣慰地点点头:“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蜂族一定会壮大。”“你刚才说要建设新村,资金够不够?柏鹤是老大的秘书,你把预算翻两倍,走陆楼的账。”陆宵心想,他老婆才不要,不然他早就给钱了。孟雪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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