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得莱克特医生控制着一切。”以斯帖有自己的理解。蕾切尔哂笑:“汉尼拔一定会喜欢你。你很有礼貌。他认为粗鲁是不能被忍受的罪恶。”“他会怎么对待粗鲁的人?把他们做成菜?”“也许。这谁又知道呢。”以斯帖发现蕾切尔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她考虑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蕾切尔却表示她今天已经累了,麻烦以斯帖下次把手稿带过来给她看看。以斯帖离开了医院,并没有去报社,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霍普小姐。有你的信件。”刚走到公寓楼下,正好有邮差到公寓送信。以斯帖接过信,道了一声谢,看到熟悉的字体,几个月因没有收到信件而焦急躁动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拿着信封上了楼。作者有话要说: 1971:祈祷蕾切尔第一次在汉尼拔脸上看到除了优雅和从容之外的表情。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悲伤中带着几分释然和解脱。那一刻,她觉得汉尼拔不再是完美如同米开朗琪罗雕刻的作品,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她和汉尼拔的距离如此之近。但这样的感觉却让她有些无措。“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汉尼拔轻声地询问。“是我的婶婶。紫夫人。她过世了。千代让我回莱克特庄园奔丧。”汉尼拔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不紧不慢地折叠好了信件,褐色的眼睛看向蕾切尔。蕾切尔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汉尼拔对着她微笑,笑容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现在,蕾切尔,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蕾切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她只是走过去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很抱歉,汉尼拔。”蕾切尔感受到了汉尼拔抱着她的双手微微用力,她察觉那是汉尼拔内敛的情感。“我得邀请你,蕾切尔。和我一起回莱克特庄园。”“好的。”蕾切尔自然答应,她能感受到汉尼拔的悲伤,除了陪着他,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来安慰他。她甚至都不会做饭。这让蕾切尔免不了有些沮丧。她在房间里收拾衣服,她想起码去莱克特庄园得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葬礼上要穿的西服。她把皮箱打开将她和汉尼拔的衣服整理好分开放置,等她弄完一切,去厨房帮忙。
虽然她不会做饭,但她也能帮忙洗菜。汉尼拔的厨房永远对她开放,但是她的厨艺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以至于汉尼拔只会让她打打下手。“我收拾好了东西,想看看什么需要帮忙的。”蕾切尔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开口询问,她有些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汉尼拔知道蕾切尔的心思,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帮我摆一下餐具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用餐了。”蕾切尔非常的挑食,即便是失去记忆,但是她依旧不吃动物内脏,哪怕汉尼拔把他们做的如何的美味。“好的。”蕾切尔去拿刀叉和盘子,她尽量不提起莱克特庄园和紫夫人的事。她察觉出汉尼拔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伤心。是了,他曾经说过,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失去的父母,紫夫人是他叔叔的遗孀,在他叔叔死后还是愿意抚养他长大。他在巴黎读寄宿学校的时候认识的蕾切尔。汉尼拔是这么告诉他的。他常去她家里吃饭,她的哥哥约翰也受到他的影响成为了一名医学生。汉尼拔曾经把一些场景画了下来企图唤醒蕾切尔丢失的记忆,可是蕾切尔每次都让他失望而归。蕾切尔摆盘子的时候有几分心不在焉,她看着盘子上描绘的精美花纹,一时间怔在哪里,连汉尼拔的靠近都没有发现。“怎么了?”汉尼拔的突然出声,让蕾切尔惊掉了手里的叉子,砸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汉尼拔皱眉。蕾切尔转身,她的手摆好了掉落的叉子,像是刚回过神:“抱歉,走神了。我只是…觉得很内疚。”汉尼拔放下食物看着蕾切尔。“我忘记了所有的事。”这才是蕾切尔感到无力的地方,也是她一直纠结的地方。她活得小心翼翼,汉尼拔对她的体贴入微让她感到无比的愧疚。再一次让她觉得是她偷走了蕾切尔的一生。汉尼拔走过去捧起她的脸,褐红色的眼睛看向了她:“蕾切尔,我原谅你。”他轻轻地将女孩搂进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金发。很奇怪,那一刻蕾切尔的情绪被他轻易的安抚,她突然感到很安心。第二天。汉尼拔去医院请了假,带着蕾切尔踏上了回莱克特庄园的旅程。他们是坐火车回去的。火车穿行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田野上的草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蕾切尔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清澈的河水,清冷的山峰,有些还覆盖着皑皑白雪。她回头对上了汉尼拔的目光,他的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蕾切尔也回了一个微笑:“抱歉,我…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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