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休息的时候提醒不要一口气喝太多水,吃饭的时候路过叮嘱多吃点,放学的时候顺路提了一下明天的小测验和篮球部训练的安排……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关心可以概括的了吧。关键是人家态度真的很自然,对部里的同学也是这种态度。就比如说首发的那位三年级前辈黛千寻,连他闲暇时看的轻小说放在哪里都记得,还会因为担心被其他人弄脏了所以又放去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宗像礼司看到的时候总觉得那位存在感低下的浅发前辈面瘫脸都要绷不住了。“他就是这种性格,不用在意。青峰大辉以前也吐槽过。无论赤司还是征十郎对他人都很体贴。”“这种提醒程度已经感觉不是体贴了。”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别的什么人的话,估计一句“这家伙是老妈吗”这种吐槽已经出口了,但是放在比水流和宗像礼司这里不会。这两个在家里也会用书面礼貌用语讲话的人的聊天内容里,是听不到不书面的表达的。而对于比水流后半句话,宗像礼司没有任何需要说出口的话语。毕竟比水流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赤司征十郎有两个人,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称呼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国中篮球部部长为“征十郎”的原因。就提说话直白,比水流堪称宗像礼司见到的说话最直白的人之一,另一个则是周防尊。“其实,宗像礼司你有没有觉得征十郎的声音很像一个我们认识的人?”“所以这才是原因吗。”宗像礼司笑了一下,随后按照比水流的话开始回忆自己听过的声音。一定要是跟比水流关系比较亲近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意。等等,如果赤司征十郎的语气再轻快一点,自称用“俺”而不是“仆”的话……随着想象,宗像礼司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那个自己曾经见过的、和比水流一起在公交车站躲雨的长发男人。青年脸上泛着柔和的笑,整个人气质清爽又明快,乍一看的时候宗像礼司会觉得有些熟悉,像某个他认识的人,但是一旦交流又会发现那是错觉。“是的,是和你气质很像的羽张先生。”——那是,宗像礼司曾经在镜子里见过的自己。很像,但是又不一样。“原来是这样,感觉能明白你乖乖训练听话的理由了。”宗像礼司颔首表示理解。“篮球部的首发都是那样有怪癖的人吗?”用女性口吻说话的实渕玲央,训练结束就嚷着吃肉还打嗝的根武谷永吉,存在感低下休息的时候看轻小说的黛千寻,看起来很有气势但实际上体贴入微的赤司征十郎……宗像礼司感觉虽然训练很辛苦,但是观察起来也很有意思。“恕我直言,这种话宗像礼司你好像没资格说。”到底谁才是那个初中学园祭的时候悠哉悠哉在空教室拼拼图的学生会会长啊?受邀去参加的比水流记得当时陪着他去找宗像礼司、结果看到这一幕的学生会成员抓门框的时候手里力度很大。“这次来当交换生的话,学生会的工作没关系吗?”
“难得听到你关心这些事情,”宗像礼司轻笑了起来,即使不在学校,桐皇学园学生会的事情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关系的。工作我交给淡岛了,她很有能力。”“对了,宗像礼司。”“嗯?”“征十郎说明天的国文课会有随堂测验。”比水流的视线少见地有些游离。“是的,赤司之前是这么说的。”深蓝色头发的少年语气不变,嘴角噙着笑容。“请帮我猜题。”洛山的授课要比音驹难不少——通过对比数学的课程就可以看出来。同理类推,国文估计也是如此。虽然比水流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作为交换生在别的学校考不及格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丢脸了。他不太想这样。“青空拼图一套。”宗像礼司愉快地提出条件。“成交。”达成了交易,宗像礼司心情不错。不枉他特意绕远路跟比水流一起走。有了宗像礼司的紧急猜题,比水流好说歹说是通过了当堂测试,成绩不高不低,属于中间水平——可以说这次突击的结果相当不错。“在看什么?”比水流看见赤司征十郎在走廊驻足。茜红色的头发很显眼。“是流啊,”赤司征十郎朝他笑了笑,“测试成绩出了,因为看到你的成绩所以有些在意。”“反正过了就行,也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怎么说?”茜红色头发的少年语气微微上扬。“昨天拜托了宗像礼司猜题。”比水流言简意赅。“这样啊,其实我准备了一些典型阅读总结,可能用不上了,还需要吗,流?”“需要。”比水流没带犹豫地就立刻回答:“非常感谢你,征十郎。”“没关系。能帮你就好。”一开始实渕玲央并没有抱着这两个交流生可以承受住一军训练的想法。即使比水流在初中的时候可能还算水平不错, 也不能证明什么。上了高中,青少年身体机能大幅度增强,运动社团训练强度呈几何难度上升, 更何况是要求更高更严格的洛山高校,在训练中坚持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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