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这种药,只能疏,不能堵。欢喜露更是不可强行阻止……
冲到房间,看见床上的小人儿已经脸色发紫,陷入半昏迷状态,花绣锦掀开盖着她身子的被褥,只见原本幼白的身躯全都泛着淡淡的紫红。
杜雪也跟随其后冲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呆住了。
他文韬武略,从小就被按着将相之才去打造,怎懂什么禁忌。
飞快的解开杜雨青的穴道,花绣锦沉声喝道:“准备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快。”
“黄连三钱,袖菊五钱,青鸢花一两,玉手观音两片……”
老大夫念着,小厮抓配着药,忙的满头是汗。
花绣锦顾不得和杜雪吵架,任他责骂,将杜雨青放在热桶里熏蒸,半柱香后,捞起她放到冷水桶中。
杜雪真担心杜雨青会被折腾的没命,这么娇弱的女孩,冷热水替换着泡,屁股还挨了板子,又中了媚药……
恨不得把花绣锦杀了。
“太过分,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花绣锦,要不是送她来锦侯府的是王上,你早杀了她吧?”杜雪心疼的给热桶里的杜雨青擦着汗,愤愤的说道。
“君子?杜雪,你的哥哥要是被苏将军以乱军纪为由,斩杀在沙场,我看你还能不能轻松的说出这些话来?”花绣锦此刻站在屏风外,杜雪不准他再碰杜雨青。
“无论谁触犯军纪,都该受到惩罚,赏罚不明,如何领兵百万?”杜雪冷厉的反问。
“苏清海若真的是个好将军,也不至于招来株连九族的灭门之灾。”花绣锦对他严厉的语气不怒反笑,从屏风后走出来,指着木桶里的杜雨青,“而将军府的金枝,也不至于沦落到玉臂千人枕的地步吧?”
“住口!”杜雪冷眉冷眼,满是杀气的盯着花绣锦。
“杜雪,莫怪哥哥多嘴,和罪臣之女走的太近,对你锦绣前程可不好。”花绣锦眯起水汪汪的桃花眼,粉唇轻轻扯了扯,略带讥讽的说道,“莫要对我板着那张脸,真有本事,从王的手里把她要回去,让她专属于你……”
“哗啦”!
一边的木桶的水被杜雪狠狠一掌拍起,溅的到处都是。
“我会把她要回去。”从牙缝中挤出七个字来,杜雪的衣袍也都被溅湿。
“先要保证你能不能活着回来。”花绣锦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懒懒转过身,似乎在关心的说道,“王给了你多少兵力,你自己应该清楚,加上实战经验太少,杜雪,我真担心你回不来。”
“我会活着回来。”杜雪克制住自己的怒气,看向浴桶中皮肤发红,像只虾子的杜雨青。
他非但要活着回来,还要让王带着其他三侯文武百官,迎自己于城门之外……
他要大获全胜,凯旋而归!挺着胸口,要封赏。
杜雨青“烧心”,五脏六腑被火燎了一般,屁股已经痛到麻木。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然后有人不停的嗡嗡嗡的说着话,还有人给自己灌着味道怪怪的药汁。
被封了穴道,欢喜露堵而不散,热毒攻心,如今,侯爷府的大夫们,正在熬着清热下火的宣泄之药。
杜雨青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这么悲惨,挨了板子丢进天牢,刚被放出来,又中了热毒……
她现在浑身上下就没一处舒服的地方。
杜雪为她小心仔细的抹止疼的药,他不放心婢女做这样的事情。
反正两人昨天该看的都看了,而且他是真心无旁骛,只担心她的伤,花绣锦又在一边,称这是他的地盘,不愿离去。
所以杜雪干脆亲自上药,顺便遮挡住花绣锦兴味的目光。
杜雨青就这么折腾了一夜,上半夜昏迷不醒,下半夜突然上吐下泄,不停打颤、发着高烧,把锦侯府的太医们也折腾的够呛。
直到天色微亮,王宫的人又来到锦侯府,准备带她回去的时候,杜雨青才恢复了点神智。
模模糊糊的看见杜御熙身边的贴身侍卫和宫女,知道要把自己带回那个可怕的地方,杜雨青下意识的抓住杜雪的衣服,死活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只有这个小侯爷对她好。
呜呜,不要再回到王宫,她要和杜雪在一起,哪怕一起去沙场,一起面对可怕的战争,也好过在恐怖的王宫看人脸色活着……
杜雪见她红肿着眼睛,死命的往自己身后躲,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心中刀割似的疼痛,忍不住转身伸手握住她滚烫的手。
她的高烧还没有退,小手颤抖着,小脸几乎钻到他的宽大的袍袖下,滚烫的肌肤穿过几层衣袍,还能感觉到那热度。
真不想把她交出去,如果来的不是王的侍卫……
用力握着她的手,杜雪站在床边,却无能为力。
杜雨青在床上被宫女拉起,她不愿离开,虽然发着高烧,脑袋昏沉不清,但依旧本能的寻找最安全的地方,另一只手抱住杜雪的腰,将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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