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会儿大脑还在缓冲过程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可不是嘛,平日里跟你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见面恨不得咒骂谁先死的这种关系,忽然有一天说他是他师姐的外公,足足压了你三个辈分,这谁受得了?
三个辈分啊!
他都成孙子了!
可不成。
宴彬珂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十分郑重:“安安是我师姐不假,你是他外公也不假,但咱们还是各论各的。她管你喊外公,你喊我老大哥,咱们辈分还是乱不了,就这么着!”
时阎丰一听这话,哪里肯就这么算,当即就按着宴彬珂的肩膀同他扯皮:“哪儿能这么着,你这可不尊师重道啊,可不能这么算……”
这两人在旁边打得火·热,殊不知桌前已经有人吃上了。
就在时阎丰和宴彬珂争论辈分的时候,姜予安已经把米饭给盛好,摆放在桌上。
桌子这儿有,椅子也有,还出去做什么?
和那些评委一起拉仇恨不成?
郭老就是趁着这晃儿端着碗筷开始吃起来,也不管身后那两个老东西叽叽喳喳地争执,他先吃了再说。
同时,他心里也在盘算着事情。
来容城的目的他可没忘,不单单是尝尝这女娃娃的手艺,还得还人家人情,给她母亲开一道药方。
郭老原本的打算是把这丫头收做徒弟,到时候在宴彬珂那老东西面前压一头。
结果现在蹦出来一个外祖,足足压了他们辈分,这老师忽然就没那么好当了。
正思索着想个什么法子时,手上已经不受控制夹了一块鸡肉,没过脑子已经送入嘴中。
熟悉的味道从口齿涌上大脑皮层,也让一些莫名的情绪浮现在心头。
郭老顿了顿,苍老的双眸似乎有些放空,机械一般地咬着嘴里的食物。
忽地,眼眶忽然有点发酸。
一小块肉吃下,忍不住想再尝一口,手上的动作也如心里所想的那般去做了。
姜予安没注意郭老情绪的不对,只看到他主动去吃那份三杯鸡,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郭老,不知道今天的三杯鸡正不正宗?”
玩笑一般的,她试探性开口。
话音刚落,面前的老者忽然哽咽,不停地点头:“正宗,正宗……和我记忆里的味道一样。”
这声音,可把姜予安吓了一跳。
一道菜而已,把人给吃哭了,不至于吧。
而且这道菜也没有放辣椒呀,即便放了辣椒,也不可能吃一口就哭了吧。
明显,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一时之间,姜予安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她不擅长安慰人,更别说面前的是一位长辈。
郭老也不顾形象,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夹了一块鸡肉。
放入嘴中后,面上的泪痕更多。
姜予安瞧不得人哭,忍不住出声安慰:“郭老,要是不好吃、或者让你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咱就不吃了吧。或者你尝尝别的,先喝点汤好不好?”
老爷子平时都是和宴彬珂斗嘴,骂得凶巴巴的,劲头十足,哪里见过这般模样。
她心里也慌起来,立马给郭老舀了一碗汤,放在人手边。
可老爷子并没有喝,只是自顾地吃着那份三杯鸡,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予安无奈,只能寄希望于那边还在争执辈分的两位老者。
仿佛听到姜予安心声,宴彬珂和时阎丰也没有争执,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同时回头看过来。
瞧见了桌上饭菜打动,立刻不客气了,哪里还顾得上去争执什么辈分。
虚名罢了!
有吃饭重要吗?
没有!
“好你个老东西,趁着我们在吵架你一个人在这里吃的爽,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宴彬珂性子急,在椅子上坐下后开口就骂了一句。
落座之后,抬眼就看到正在抹眼泪的郭老,话头又戛然而止了。
他也生出几分不知所措,侧目朝着姜予安看过去。
“他……”
吃个东西,怎么还给吃哭了?
纷纷落座,郭老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搁下筷子,拿手帕把老脸上的泪痕擦干,整个人带上几分疲倦,比起平时和宴彬珂斗嘴的模样,少了几分活气。
“让你们见笑了。”
宴彬珂吃不来这套,皱起眉头,“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你跟我说这话?”
大抵觉得此刻语气不应该太重,话落之后又抿了抿唇,拍上郭老的肩膀。
“说说吧老伙计,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的一点私事,都过去几十年了,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郭老苦笑了一下,重新拿起筷子,故作乐观,还给宴彬珂夹了菜。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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