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意!”
原本可能还没有那么坚决的学生,此时心态也是变了。
就算自己再怎么想要安心读书,可这世道动不动就冒出来妖魔鬼怪,而且是要肆虐人间的那种,那还能怎么办?
躲进小楼成一统?
笑话!
躲得过一时,躲得过一世吗?!
还不如效仿魏大象,该出手时就出手,三十里内无妖魔,手捧万卷不嫌多……
“如今北阳府增补操江同知,须允文允武之辈出任,府中唯‘五潮传胪’汪公能服众。彼时若汪公召唤,我当效仿大象公,前去投靠!”
“操江同知?”
“‘操江’一职,已经不置约百五十年,怎会突然冒出来?”
“朝中相公们再糊涂,妖怪横行大江,尽人皆知!难道还要装瞎到亡国吗?便是米虫,眼见着米缸都要空了,也该知道换个地方腾挪腾挪吧?”
“慎言、慎言……”
“慎屁个言,老子秀才功名,怕个甚么!”
“……”
书生们少了儒雅,却是多了几分锐气,原本拿捏不定的一些学生,即便颇有家资,这时候也看清了现实,不把地方搞好,都是白搭。
想要轻轻松松读书做官,过去的美事儿,算是到头了。
思考前程变化,成了自然而然要考虑的事情。
不得不考虑,再不考虑,哪天再来个大妖怪,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这不是等死?
而这光景,五潮县内组织人手查阅典籍的汪伏波,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汪兄,这可是国子监的珍藏,封存多年,您可千万不要弄丢了啊。”
“老夫晓得。”
汪伏波一脸的不耐烦,“如此手段束之高阁,活该尔等京城男儿为一妇人拿捏,闪一边去,老夫要验收验收。”
“……”
一脸无语的中年儒士脸皮一抖,他身旁的棉袍料子极好,看着就暖和,袖子还套着暖手,凑过来跟汪伏波,唯恐他把国子监的珍藏给弄坏了。
“你待怎的?再跟过来老夫一剑戳死你!”
“汪兄,你戳死我不打紧,这可是一千多年的孤本,您可千万悠着点儿,虽说大内早有复刻,各监也多有副本,但这可是原本,这可是龙鳞!”
“龙鳞又待怎的?!魏大象吃龙跟吃黄鳝一样!少了你的龙鳞,赔给你就是。少来聒噪,一边去,老夫要验收。”
“……”
那中年儒士一脸苦笑,还是跟着,“您还是戳死我吧。”
“天地无极!万剑归宗——”
汪伏波一声大喝,竟然真是眼耳口鼻都飞出来金光,是一枚枚金光飞剑,三两下就把中年儒士的棉袍戳了个稀烂,“再跟过来可真就戳啦!”
然而中年儒士还是跟着:“龙鳞和龙鳞是不一样的,这可是人皇跟应龙大神的契约,我能带出来,还不是因为太后是我嫂嫂……”
“你怎么过来的?”
“自然是国子监飞舟。”
怕汪伏波多疑,中年儒士又道,“你放心,没人知道我来这里。中途我就换了飞舟,脚不沾地到的这里。”
“一路上见闻如何?”
“千里无人烟呐。”
“哼!”
汪伏波懒得理会,然后抖了抖手中宛若一片白璧的古老约书,“书上说,人鬼人龙诸等,非人欲修成人,人则欲得其形、求其法、问其道,故而相约同修,乃成‘志同道合’。”
“传说,传说而已,我等也不曾亲见。”
“你夏室子弟,怎敢如此说话?你可是皇叔啊。”
“汪兄,求放过,求放过……”
中年儒士连连拱手,“便是这一声‘皇叔’,喊得我是心也惊、肉也跳。我那嫂嫂,何等手腕,我可不想栽在里面。”
“传说你曾经睡过她?可有此事?”
“放屁!!!”
中年儒士气得跳脚,吹胡子瞪眼,“这是外间小人嚼舌根,是在嚼骚,怎可当真?!”
“你急什么,老夫随口一说。”
“汪兄!你以前不是这样轻浮的,如今真是让人陌生,犹如市井泼皮,油滑至斯!”
“老夫一直都是这样的,什么风度、品行,那都是世俗人对老夫的吹捧。”
“……”
仔细看着仿佛白玉约书,这可是应龙大神的龙鳞啊,传说中的神物,竟然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汪伏波感知之后,可以很确信这不是龙鳞,而是让人感觉是龙鳞。
这是一枚跟龙鳞特质一模一样,但却不是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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