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21日,东京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案,两位妇女被割喉,尸体被扔在郊外的小树丛里。在尸体附近,人们还发现了一个浴缸,浴缸里承载着那两位女性受害者的鲜血。有痕迹表明,凶徒曾在浴缸里,用鲜血沐浴。”戴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沈医生,你应该能够在连环杀人犯历史上,找到相同者吧?”
我皱起了眉:“两位死者的胸部应该很丰满吧?”
戴维点头。
“1610年,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被捕,她所犯下的罪恶是将数百名女子杀害,并用她们的鲜血沐浴。她迷信地认为,少女们的鲜血能够让自己永葆青春。”我顿了顿,“而这位伯爵夫人选择受害者的唯一条件,就是胸部要丰满。”
“在这一时期,岩田正在东京大学学习精神医学。”戴维将搭在旁边椅子上的手掌收了回来,接着说道,“2002年暑假,岩田在一个叫作新修的小地方的精神病院实习了两个月。9月,新修发生了一起很恐怖的命案,一位少女被杀死在路边的小旅馆里,她的手脚被镣铐锁在床上,被焚烧后的尸体上,能够捕捉到曾经被虐的痕迹。”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时代广场开膛手理查德·科廷厄姆,1980年代被捕,他被指控在纽约的廉价旅馆里谋杀并肢解了数名女性。”
戴维自说自话一般继续说道:“2004年,岩田即将前往苏门大学留学,在这之前,他在一个滨海小镇与他当时的女友度过了三个月的美好时光。可让人觉得惶恐的是,就在那段时间里,一位没有双脚的少女尸体被人们发现。”
“恋鞋癖杰瑞·布鲁多斯。”我喃喃地说道,“戴维,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可以说这些都是巧合。”
“是的,都是巧合。”戴维叹了口气,“但是还有两起命案,如果说依然是巧合,那么,这巧合的几率就似乎太奇妙了。”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2004年10月2日,位于东京机场附近的一个山坡上,类似于黑色大丽花惨案的受害者尸体被人发现。这起案件知晓的人不多,因为东京警方不希望引起人们恐慌,再说死者不过是一位在机场附近游荡的精神病人而已。我有位同学在东京警视厅,所以我有幸看到了当时凶案现场的相片,与发生在洛杉矶雷麦特公园的伊丽莎白·安·肖特被杀惨案的现场一模一样。很明显,作案者是在效仿大丽花案,甚至可以说是想向大丽花案的凶手致敬。”“当时岩田也在东京吗?”我问道。
“嗯!”戴维垂下了头,“不止在东京,而且他那天就是住在东京机场附近的酒店里,因为第二天,他便搭上了飞机,飞往中国,开启他人生的新篇章。”
“戴维陈先生,你刚才说有两起,那么,另外一起呢?”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揪起,对瑾瑜有了某种担忧。
“另外一起……”戴维有点犹豫,“另外一起便是昨晚在我们野神丸上发生的女尸案,如果说这一系列案件都有所致敬的领路人的话,那么,昨晚的凶案,便是致敬你们所说的那个梯田人魔了。”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戴维先生,与其说你是怀疑,不如说你是在用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让我顺从你的推断。不过,我也可以猜得到,不知何时起,你对岩田就有着一点成见。之后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些命案,让你不由自主将其关联起来,并放大了他具备嫌疑的可能性。”
戴维脸上有了某种不快。他打断了我的话:“一次巧合可以说是偶然,但是……沈医生,好几次啊!好吧,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这些而已,我不是刑警,也没兴趣关心什么连环杀人案。况且,这些案件是否应该被串联,也只有你们这些对犯罪心理学有兴趣的人才会关注。好吧!沈医生,我相信在‘野神丸’上,知悉每一个连环杀人犯的细节的,可能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脑海中浮现出邱凌那瘦高的身影。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止。”
戴维陈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话,我的无动于衷,明显让他有点气恼。他站了起来,冲服务员招手,并放下一张钞票到桌上:“沈医生,该和你说的也都说完了。你如何看待,我也左右不了,甚至你理解成为我的多疑也无所谓。不过,岩田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他的行程因为知悉你在船上后改变了。早上他告诉我,他与他妻子决定在晨曦岛上住几天,今晚不跟我们的船走了。所以,”戴维陈朝咖啡厅外面欠身,“所以,希望你们能有个愉快的假期!”
说完这些,他将那有着四道横杠的帽子重新戴上,朝外面大步走去。
我面无表情,但并不是说我真的无动于衷。相反,我感觉得到自己的某些技能在苏醒,思考方式也在向从前靠近。我不能因为戴维陈的一面之词而妄下定论,但同时,我也不能因此否定他的怀疑,毕竟他说的没错,一次巧合可以说是偶然,但很多次呢?
指甲钳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品尝着戴维陈给我点的这杯黑咖啡。我总是浅浅抿上一点点,用舌尖去触碰这滑滑且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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