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扰乱我的心思。最终,我灵魂深处的冷酷得以苏醒。一年后,当我终于走进苏门大学时,你已经出现在了文戈身边。因为晓茵老师的事,文戈开始回避我。因为她心里有分寸——如果说晓茵老师的死确实有个凶手,那么,那个人只会是我。”
邱凌笑了笑:“沈非,我没敌视过你。以前,现在……我默默祝福你们好,也用了几年的时间自以为是地躲在暗处审视你是否真心对文戈好。那同时,青春期的我又非常矛盾,一度想着文戈会否有所改变。爱不是占有,但那时候的我心存妄念。然后,你们毕业了,我豁达了。爱可以放手,你足够优秀。”
“之后,便是文戈的离世,我的世界彻底崩塌。她心底有个结,她认为自己最大的恶,便是晓茵老师的死以及尚午的悲痛欲绝。尽管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但是她知道,原因都在她。于是,处于重度抑郁症的她,放大了这番自责,最终选择了自杀。而真正的凶手——我,却站在远处,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
他再一次摇头:“接下来,就是你知道的一切了。我不但要杀死尚午,更要为了远在天国的文戈拯救你。如果她看到你在她不在的世界里,过得如此可悲可怜,那么,她会难过伤心的。”
说到这里,他抽了下鼻子,无法抬起的头朝着我身后的骨灰盒与玻璃罐望了一眼:“我已经辜负了她太多。无法令自己优秀,成为她喜欢的模样。无法一如既往地默默守候,以为她足够幸福了,我自私地追求安逸与稳定。我又无法洞悉尚午那种家伙的罪恶心思,疏忽了他在黑暗角落里放出的暗箭。我也无法以身殉难,用我的肉身去抵换文戈的肉身承受的苦难。最终,我想,我终于想出了我能够为文戈做些什么了。我相信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里,眼眶里肯定有满满的眼泪,那些眼泪又都是因为舍不得你而汇聚。那么,天国中的她唯一的期许,可能就是你——沈非,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好好地过活。”
“但是,”邱凌望向我,眼神中曾经的狡黠、奸诈、反复等全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真实与诚恳,“但是,你却沉沦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度那么优秀的你,会承受不起挫折呢?连我这么一个有着天生犯罪人基因的家伙,都能够勇敢面对,而你、而你沈非,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就有了你与我的这所有的对抗?”我小声说道。
邱凌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他叹了口气,“不过我当时认为自己最先要做的事情,是让尚午受到惩罚。同时,我也有小小的愿景,希望你真的会因为李昊而介入这个案子。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是完美。”
他笑了:“最终,一切都那么完美。当我在审讯室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那摆放在审讯台上的手有着细微的抖动,相信那一细节被你捕捉到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抖动,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兴奋。”
“邱凌,你说完了没有?”我将他打断。
“说完了。”他应道。
这时,他身旁的李昊作势要将他往后拉扯,但邱凌却用力甩了一下:“李队,不差这一两分钟吧?”
“你还有什么鬼把戏快点使完。”李昊瞪着眼说道。
“沈非,答应我,将我的骨灰埋在苏门大学后山的那棵大树下。”邱凌的眼眶中开始有了闪光,我知道,是眼泪。他继续着,“沈非,我对文戈的放手,就是在你俩真正走到一起的那棵大树下开始的。最终,我希望、我希望我的故事也被埋葬在那里。”
“真磨叽。”李昊骂道,并一把抓着他的手臂,往另一边走去。
“沈非,答应我。”邱凌想要扭头,但因为镣铐,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算我求你了。”
他最后的语调变成了哀求,但我并没有回应,反倒僵在原地。我突然间觉得很失落,一个之前将我压迫到喘不过气的对手,终于褪下了属于他的层层迷雾,泯灭了属于他的重重光环,最终屈身在深渊里,对我开始了狼狈的哀求。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拒绝还是应承。
我想转身,但目光仍然伴随着邱凌这一刻被带上岸后的背影游走着。猛然间,我看到了乐瑾瑜,她被小雪挽着,站在警车边正望着我。距离太远的缘故,我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捕捉到她眼神中闪烁的是什么……
我冲她扬起了脸,小声地说了句:“瑾瑜,我等你。”
距离太远,我的声音太小,她不可能听见。但是,我记得她是会唇语的,可这一刻船上的灯光并不是那么明亮,两人的距离也不近。那么,她能够看清吗?
我想,她是能够看清的。因为这一刻的她摇了摇头,然后将头扭向了一边。
风暴
1957年,加拿大多伦多市的17岁少年彼得·伍德科克杀害了两名男孩和一名女孩。被捕后的他,呈现出诸多精神病人的症状。之后,他被送去进行司法鉴定,最终被认定为有严重的精神病。彼得被判处无罪,被送入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他的治疗期限可能是终生,因为他具备高攻击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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