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没爱过你。或许我爱不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但我确实很愧疚,因为你看起来那么真挚。怀着一份热烈的,我理解不了的感情,像献一束必然会枯萎的花那样献给我。我欣赏不了这样的花,但它确实极大地点缀了我的生活。我很感激。可你,偶尔会感觉很亏吧?不过幸好,我身上有你渴望的东西。白玉烟忽然对时不时就鬼鬼祟祟瞥她一眼的崔璨笑了一下。幻觉吗?崔璨嘴里叼着的炸虾掉进碗里,疑惑又呆滞地看着姐姐。望着那双她读不懂的眼睛,她看见一个温柔的长辈,看见一个迷人的恋人,又好像看见她迄今为止见过冷漠得最彻底的,最厌世的灵魂。是这叁者一体,还是她们随着时间更替?和白玉烟对视时光阴总是挪动得十分缓慢,崔璨无法分辨。姐姐移开眼神很久后,崔璨还在回味刚刚的气氛,厚脸皮如她也有很多想法实在羞于发表,但她对天发誓,刚刚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姐姐好像要亲她了。……但怎么可能呢?崔璨很清楚,姐姐不喜欢她。很悲催的事实,崔璨还在努力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过崔璨不会认输的,长这么大谁看见她不说她聪明漂亮又讨喜,只要功夫深,老婆磨成真。要回学校时已经六点二十,晚读已经开始了,两人才刚坐上车。崔璨吃饱发饭晕,靠在姐姐肩膀上就开始呼呼大睡。白玉烟顺了顺妹妹的胳膊,又换了自己的姿势,好让妹妹睡得更舒服;路上司机甩尾时,她下意识去护妹妹的头。半年过去,照顾崔璨已经成了眨眼呼吸一样的习惯。所以只看形式的话,真的爱假的爱又有什么区别。我什么都做到,你又要如何鉴别……凡若残缺者,所爱尽是假象,靠近破碎的灵魂,就是自愿与幻觉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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