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头上冒汗了,手中不停翻着手中的牌九。虽然这二楼雅座里的伙计在拼命摇着风扇,可就是缓解不了他的焦燥。那算命的甄瞎子给自己测的运势,说自己翻身就在今日,故此王文远狠狠心借下了两千两银子的高利贷,全凭今一晚搏个盘满钵满。成了就可替延平第二大美人赎身(在他眼里第一大美人是宇文绣月,只是知道上不得手,只好作罢),回头买上一个小院,然后就一心一意用起功来,读书时黄玉香在旁边再来个红袖添香,那就全齐了。说不定来年朝廷再开科取士,也说不得一回而中。是啊,快翻身了,他心中想着,可他哪里会知道这一翻可就把他给翻沟里头去了。
原想着凭着手里的两千两银子搏回个七千两多银子也就够了,还了人家的贷和利钱剩下的钱刚好够给黄玉香赎身。
也许他今天的运道着实不错,初下场不多时,这个目的就很快达到了,七千两银子的银票装入袋中,黄玉香也在一旁喜孜孜的跟着笑。是呀可以说这是在院子里的最后一个晚上,明日里就不必再受那屈辱,做不做人家少奶奶倒不如何,好歹也是良家中人了。她生怕有个什么变故,一个劲的催王文远快快去办正经事要紧。
“这位兄台,好高的雅兴啊。”志得意满的王文远正待领着黄玉香离开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扭送看去。
来人着一件宝蓝色的的茧绸直缀,顶着个月白色的文士巾,人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一双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想法,只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印象。
“这位兄台不知招呼在下有何贵干”急于离开的王文远颇不耐烦,只是看对方衣着也还讲究,人才也在中上才停下脚步,只想打个招呼快去干自己正事要紧。
“在下已看了足下半天了,再下武昌闻廷玉表字采德,因见足下携美在此做些风雅事情,忍不住想要与君相交,只是眼见足下要走,却不知人海茫茫再何处寻去,故此冒昧打扰还请多多见谅。”
“再下延平王文远字鹏程,兄台请坐”王文远做人有一股子呆气,虽是纨绔子弟偏爱附庸风雅,爱别人赞他有才学,有气象,为此不知被多少骗子骗了银子。这一听闻采德的话,对了脾气,完全忘子正事,忙叫伙计摆起一桌酒席,要与这闻公子长谈。
伙计摆下了一桌酒席,看王文远的样子似与这个闻采德长谈。黄玉香身在青楼,阅人无数只觉眼前这他闻公子全然不似个在学的。虽是儒士打扮,可身上气质却是不像,怎么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质,心下不愿王文远与他多打交道,不住在桌下拉王文远的衣襟。
两人推杯换盏间,换了台甫,却是王文远小这位闻公子两岁。在闻公子的曲意奉承下,王文远已被这闻公子套的连要为黄玉香赎身的话也说了,黄玉香虽觉不妥,没奈何自己后事全凭这王公子一句话,也不敢拂了他的意。
“眼见士林贤弟刚才推牌九的手法如此纯熟,为兄心中颇以为奇呢!要说这牌九为兄也颇为喜好,只是平日里日家父管的甚紧,等闲也没个机会,希望贤弟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这有何难,伙计拿副牌来,我与这位闻兄玩上一玩。”
黄玉香明白了,这是个骗子,趁着闻公子不注意时,他对王文远低声道:“王公子,咱们回去吧,我可是有点困了呢。”
王文远斜了她一眼,“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这个闻公子一看就是个不会玩的有钱闲人,趁着这个机会多赢些个不但可给你赎了身,多的钱还可心先弄个小院子。”他心里倒想的挺好的。只是诸事往往不如人愿,尤其在贪便宜的人往往正好坠入陷井。
没想到第一把,闻公子就拿出了一百两银票。被王公子赢了,那闻公子并不气馁,只是抚掌大笑道:“这真真是个好玩的玩艺。”接着又拿出来百两银票。
接下来闻公子又连输了几局,让王文远认定他是‘羊牯’,一局竟下了千两的注。王文远流汗了,他打算这一局玩过就歇了手,借着天色太晚,先把黄玉香这事办了再说。
手中的千牌九搓了良久,手中汗已使它有些发滑,这次的牌却只配了个两个两点。“坏了,这一局要输不但要把刚才赢得还将回去,还要把黄玉香的赎身本花了进去,算了输了这一局,下一局却不一定就输,把这一千两赢回来就歇手……。”
几个下一次后,王文远已是满脸苍白,不但七千多两银子输了个干干净净,还倒欠下人家五千多两,这也是他可以搞来的银子的上限,也就是还的起的。
“呵呵,没想到为兄初次玩这牌九手气就如此之好。”
王文远很没风度的一句话都没说,只顾在心中埋怨自己。
“贤弟,这个还请你收下。”闻公子不理王文远的惊愕神色,自顾自的说:“贤弟,刚才你也说过与这位黄姑娘两情相悦的话,再者我们这仅是玩玩,又当得什么真的,这七千两还请贤弟你收下,另外之一千两是为兄贺礼,还望贤弟不要推辞,万望笑纳为是。”
“这……这怎么好意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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