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停顿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刘兄理解的道和术实在太狭隘了,举个例子,相邻的田地,一样的肥沃,有人产的粮食多点,有人产的粮食少点,这是为何?”刘志高道:“这自然取决于每个农人的自身耕种能力。”秦宇接道:“说得好,如果善于耕种的农人能够将这些经验成之于书,普及天下,世代流传,不断改良,则天下粮食增产几何?又如我们有时丰年,有时灾年,百姓往往丰年的粮食因为保存不了太长时间而坏掉,而灾年却又缺粮,朝廷的粮仓亦是如此。如果农人有方法能够延长米粮储存期限?那么我想问一问你这耕种之法是道还是术?和捧着书本在那里夸夸其谈相比哪个更有利于朝廷,更加造福天下百姓。”刘志高一向知道秦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刘志高停顿了一下,刚想开口。秦宇没有给他机会,朗声道:“士、农、工、商本是一体,岂可割裂,更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无商何以流通,东边产盐,北方出皮毛,南方有谷物,但是南方和北方的人同样需要盐,同理,东边的人也需要皮毛和谷物,这些只有通过商业流通得以实现,如今我们夏日能穿丝绸,冬日能穿皮草,皆赖流通之功,又怎能说商就低人一等”在那个时代,士、农、工、商的高低贵贱深入人心,此刻秦宇忽然讲出这么一番和时世格格不入的话来,众人都有点懵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在仁王爷身旁的李婷此刻看秦宇的眼神有了一些异样,少了一丝恼怒,多了一丝疑惑。众人正在沉默的时候,仁王爷咳嗽了一声道:“秦公子讲得不无道理,我想道术之争今日就到此为止如何,本王今晚有幸见到这么多青年才俊,与本王共饮此杯,饮完此杯,本王要先走一步了。”众人见王爷都已经发话了,哪里还敢说什么,都纷纷举起酒杯,刘志高本来还想反驳,但是王爷都已经发话了,他虽然有点书呆子气,但是还不傻,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实的坐了下来,只是心中依然不忿。宴席终于散了,广福楼片刻之间由喧闹变得冷清。邱明仁本想将仁王爷安排在自己府邸居住,但是被仁王爷拒绝了,邱明仁不敢大意,将丰县所有的衙役都派了出去,在仁王爷居住的客栈附近巡逻。此刻仁王爷正在客房之中,于岩静静的站在一旁,仁王爷正在奋笔疾书,过得一炷香的功夫,仁王爷终于抬起头来。仁王爷道:“府中此处的管事之人可是丁有忠?”于岩恭敬的道:“是。”仁王爷点了点头道:“此人粗中有细,加之身份特殊,应该可以办好这件事情。”仁王爷将手中的信递给于岩道:“明日你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丁有忠,让他当面看完后销毁。”于岩接过信道:“是,王爷。”仁王爷道:“记得此行要非常机密,不得让人知晓,必要时可以以游玩为名,让婷儿也丫鬟也去,不要让人知道丁有忠和仁王府有关联。”于岩点头道:“属下明白。”仁王爷挥了挥手,于岩恭敬的走回门旁,转身推门而出。仁王爷目光深沉,望着墨迹未干的毛笔,仿佛思想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封信上。在邱明仁的府邸之中,邱明仁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房。此时一个妇人从门外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轻声的道:“老爷,已经是子时了,还是早点歇息吧。”邱明仁看了看妇人,又盯着桌子上一个笔墨未干的纸,忽然将纸拿起来,放到旁边的油灯上点燃,在烧了一半后,将纸扔在一旁,面色露出一丝苦笑道:“夫人,你先去睡,我晚点就来。”那妇人道:“老爷,可是有了烦心之事?”邱明仁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抬起头来,正要发作,但是看到那妇人眼中尽是关切的神情,心中一软,柔声道:“夫人毋须担心,只是今日仁王爷突然来参加了我的寿宴。”妇人惊道:“仁王爷,他怎么也来了,老爷的面子可是真大啊,老爷如此闷闷不乐,难道仁王爷对老爷有不满吗?”
邱明仁摇了摇头,心中苦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缓道:“官场无常,仁王爷是我朝最有权势的王爷之一,我一个小官又岂会得罪于他,你不用多虑了。”妇人知道丈夫一向不喜自己插手他的公事,于是乖巧的道:“老爷,我叫春梅先别睡,侯在外头,老爷要什么尽管叫春梅就是,但是老爷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也请早点歇息。”邱明仁点了点头,妇人将手中的热茶放下,自回房去了。邱明仁看着妇人远去的身影,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希望今日之事只是偶然。”秦宇发现了一件事情,这古今中外的女人虽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喜欢八卦,看来这八卦自古以来就是女人天性,就和女人天美一样。只是古代女人不象后世那么自由,能够时常的成群,这八卦的机率和范围比较小,但是这一样无碍她们对八卦的热爱。第二天,他在秦府里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几个丫鬟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讲他那日在广福楼的神勇表现,而且越传越神乎,其中包括伺候他的丫鬟翠萍,翠萍正兴高采烈的给一个显然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讲起自己的少爷如何神勇,忽然见到小丫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后面,翠萍感觉得背后好像刮起了一阵凉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翠萍猛的转过身来,只见后面站着笑嘻嘻的秦少爷。翠萍瞬间双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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