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作伪包庇,实在是每日忙碌,须得想想。刘妈妈进店,本是小的先迎着,之后增儿过来,小的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张屏问:“确定是增儿?”几个小伙计纷纷发誓绝不敢说谎。张屏再问:“之后一直都是增儿在招呼他二人,有无他人一同?”一个小伙计道:“布置座位拉屏风的时候,小的去搭了把手,之后刘妈妈坐下,端茶倒水,得发进店,迎他入座,都是增儿一个人了。”其他人接话:“对对,从他二人坐定到出店更都是增儿一个人侍候……”刘家父子一直愕然看着,刘大爷哑嘶一声,挣开儿子们的手臂:“竟然是你……我家老太婆与那小子竟是去了酒楼!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没人说——”刘家三兄弟抱住老父。“是儿子的错,儿子没往那边找。请父亲先抽儿子!”“父亲,公堂之上,先等大人问完了再说!”“府尹大人在啊,爹,咱不能闹~~”谢赋拍惊堂木喊了声肃静,衙役上前将刘家父子挡到一旁,增儿又梗起脖子:“刘妈妈与得发来酒楼吃饭,确是小的招呼的。只因大人方才没问,小的也没想到这与他二人被绑了下毒有什么关系,就没说。但那日小的在酒楼当值,直到傍晚,这堆人也能作证。小的又不会分身术,如何对他们两个下手?”166张屏问:“刘妈妈与徐添宝在酒楼待了多久?几时离开?”增儿道:“没待多久。点了两个凉菜,四个热菜,一壶酒,一甜一咸两道汤。小的可报出菜名。当天下午要封街清道,他们没到未时就走了。”另一个小伙计道:“是,小的可以作证。当时衙门的差爷还过来巡看了一回。之后店内的客人都陆续散了。未时便没有客人了。”谢赋眯眼:“为何你等还在店里待傍晚?”增儿又叫屈:“大人,即便关了店门小的们也是要做事的呀!打扫店内,擦擦洗洗,许多事情需忙。更因封街清道,不能立刻回去。交了戌时小的才下工,当时衙门正拿刺客,好多军爷差爷在街上。离开店铺时都要记下姓名与离开的时辰,在街上走时也被查问数回。小的戌时三刻到了家,大人尽可去查!”谢赋看向张屏,增儿立刻也调转头:“前知县大老爷,小的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着实不知你为何要栽赃给我这般罪名。敢问你莫不是觉得小人有分身术,能这边在店内当差,那边去绑了刘妈妈与得发?即便小的会术法,小的这般瘦小身量,单一个得发就能将我一拳打倒,更别说搭个刘妈妈!我怎能一下绑他两人!就算我在酒菜里下毒,那也得有本事等他们晕了以后把他们运到那么远的地方!”张屏问:“运到什么地方?”增儿嗓中一抽,又抓住领口:“我怎知什么地方!天哪,不能活了!这是要在公堂之上也不放过栽赃诬陷,抓住一个词一个字也要拿我顶缸!!!既然如此,弄死我算了,何必费劲啊,苍天啊啊啊啊——”谢赋拍了一下惊堂木:“嫌犯肃静。”增儿猛捣胸口:“小的冤枉!我不是嫌犯!没法肃静!让前知县大老爷说,我怎么能使分身术,怎么能弄动两个大活人,运去他所说的地方!”张屏道:“我只是不解,从未有人对你提起刘氏姨甥被下毒后,又被凶手运到了某个地方关起来,你如何知道的。”增儿赤红双目:“人找不着了不是被运走了?难道他们是睡在大街上?”张屏问:“你又怎知距离远近?”增儿尖声道:“我秃噜舌头嘴瓢了说错话不成么?毫无证据凭人一句话就不依不饶定罪?请张大老爷拿上证据来。看我怎么使得分身术!有证据我什么都认!”刘大爷喘下几口痰,颤巍巍开口:“老汉不解……我家老太婆与他无冤无仇,他到我家吃饭时,还给他炒了好几个菜。他为什么要对老婆子下手?也……也没好处啊……”张屏道:“为了栽赃嫁祸,将他伙同散材勒索贺老板与卓老板,之后杀散材灭口的罪名按在刘妈妈和徐添宝身上。”增儿呲牙一头扎向张屏:“你才栽赃!!!”衙役将其按住,冯邰道:“堂上对质,有证举证,勿要玩嘴上功夫。”增儿立刻连呼青天大老爷,这时堂外有人影一闪,张屏向堂上躬身:“禀大人,嫌犯杀死散材,已有实证。”冯邰皱眉:“这是另一案了。此案尚有疑问未解,你却又要跳去别案,另指一罪名给他?”增儿跟着惨呼府尹青天大老爷救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就是要诬陷小人,将我治死。大人青天明鉴,救救小人啊啊啊——”张屏拱手:“府尹大人,废员确有实证,且这两案扣连密切,请谢大人传一壶酒楼老板贺庆佑、通达客栈老板卓西德、仵作闵念到堂。”未等冯邰点头,谢赋即一拍惊堂木:“传!”沈少卿感叹:“亏得丰乐县衙门大堂宽阔,这些证人尚可站下。”谢赋道:“多谢少卿大人夸赞。”冯邰神色冰寒扫视他与张屏。谢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觉无比豁达,不痛不痒。张屏仍是那副样子,默立堂上。不多时,贺庆佑与卓西德先到,吴寒趁机又斗胆小显了一把身手,让几名酒店的伙计和刘家父子并列站到两边衙役身前,不拢团占空,又方便随时控制,腾出了中间的空地。贺庆佑看到一众伙计都站在旁侧,唯独一个增儿跪着,困惑瞥了他几眼。这时闵念进得堂内,走到堂中,跪倒在地。“罪吏闵念,前来领罚。因卑职无能,验尸误漏,错断一名亡者死因。现已重新验得,三月初二卒于本县街头的死者散某,系中毒身亡。”贺庆佑大惊失色:“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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